見唐瑾不按套路走,花虔卻還得按照預定計劃硬著頭皮演下去。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踉蹌地後退一步,喉嚨哽咽。
見哭不出來,花虔頓時狠掐大腿激得眼淚嘩嘩流下,捂著臉泣不成聲。
“怎麼會,娘親怎麼會不在了呢?”
方才掐得太疼了,怕是大腿一片青紫,花虔哭得真情實感,極其傷心。
然而唐瑾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走到她身邊微微彎下腰,舉起火把照向她的臉,略微歪頭欣賞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眯眼輕笑,像是瞧著件新奇好玩的玩意。
“你哭得倒是又醜又有趣。”
花虔:“……”
見唐瑾不吃這套,她也不再為難自己,用臟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汙垢和淚水,剛想再出一招,唐瑾忽然偏頭望向黑暗處,語氣中含著一絲亢奮和欣悅:“動作倒是挺快。”
花虔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唐瑾就已將手中火把丟向他方才目光所及之處。
火把猶如離弦長箭飛快地劃過半空,橙亮的火光一閃而過,花虔的瞳孔卻瞬間猛縮。
火光閃現的那一瞬間,她看到黑泱泱一片吊掛在樹枝上的人,他們渾身都被黑色長袍包裹住,全都雙目緊閉,臉頰凹陷,仿若午夜漆黑洞窟裡的蝙蝠一樣。
原著中提及,魔教的四大護法各個變態,其中左護法血蝠酷愛人體實驗,他的得意之作就是將人用毒功製成傀儡。
這種傀儡麵色鐵青,瘦骨如柴,喜暗憎光,吸血成性,食人肉吸人髓,如同蝙蝠。
魔教蝙蝠大軍暗夜出行,所到之處無論人畜皆是一片白骨。
原著文字描寫花虔也隻是一掃而過,可如今這視覺效果堪比特效大片。
想起書中被血蝠啃食的慘狀,花虔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毫無血色。
瞧見她無法掩飾的驚恐畏懼,唐瑾卻心情愉悅了不少,他利落的揮展開折扇。
“哢嚓”一聲輕響,折扇的根根扇骨中瞬間抽出鐵片刀覆蓋在扇麵,鐵片薄如寒冰,在月光下寒光一閃而過。
“聽聞魚伯父就是被血人蝠活活啃食而死,皮肉皆無,隻留一具白骨,真是淒慘。這血人蝠眾多,在下怕是也隻能抵擋片刻,魚姑娘先走吧。”
花虔聽到唐瑾這話,從一旁的土坑中撿起鐵鍬握緊,眼神堅定:“我父母皆亡,唐瑾哥哥便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自然不能拋下你。”
開玩笑,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一個人能跑掉就怪了。
唐瑾的武功可是原著裡唯一能與男主相匹敵的絕世高手,雖說現在尚且年幼,但血人蝠到底隻是一群小兵,唐瑾想要對付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通過方才的幾句對話花虔也算是看出來了,唐瑾這丫天生就是個白皮黑心的,如果當真關心她,又怎麼會在她麵前特意如此細致的提及魚父的淒慘死狀。
讓她一個人跑肯定不懷好意,說不定是想順便丟下她。
反正她的任務就是拯救黑化男配,如果唐瑾死了任務也不存在了,那她也會被係統抹殺。
早死晚死都得死,所以不論怎麼看,為今之計她留在唐瑾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
唐瑾見她不願離開,隱在黑暗中表情倒是多了幾分遺憾。
真是可惜啊,原本還想不著聲色的引血人蝠吃了這個累贅。
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走,那他也想看看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堅持多久。
“刀劍無眼,魚姑娘可得小心了。”
說話之間,兩人便聽到遠處隱隱傳來微弱而詭異的笛聲。
血人蝠紛紛睜開雙眼,猩紅色的眼眸泛著暗光,原本緊緊裹住身體的黑袍展開,猶如蝠翼。
一瞬間,所有血人蝠從枝椏上衝下,颯颯聲響之中已近花虔三人麵前。
與此同時,唐瑾已飛身躍起,手中折扇猶如一把銀寒彎刀,所及之處血人蝠的脖間皆噴灑出成線的紅色血珠,從半空中摔落在地。
一招斃命。
花虔看著一個腦袋直直砸落在她身前不遠處的血人蝠,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脖子沿著刀口折斷的“哢嚓”聲。
它的頭顱呈180度扭曲,青色枯瘦的麵龐怪異的朝著花虔的方向。
花虔看著這慘狀忍不住捂住脖子,更加攥緊手中唯一能防身的鐵鍬。
裴元雖然膽小,但也衷心,跑到花虔身邊執起長劍保護她。
眼見著血人蝠越來越多,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唐瑾雖然武藝高強但一時半夥也無法消滅所有。
花虔咽了咽口水:“裴元,你會武功嗎?”
裴元麵色痛苦,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我隻會些皮毛,平日裡有少盟主保護,我隻要倒茶磨墨就好了,用不到啊。”
花虔:“……那,那還是背靠背安全些。”
裴元聽到這話,連忙換了個姿勢。
兩個菜雞背靠著背,握著武器緊張得盯著一道道從天而降的血人蝠。
好在大部分的血人蝠都被唐瑾吸引住,緊緊糾纏著他不放。
唐瑾踩著血人蝠的背一躍而起,月光之下手中折扇一揮,數十道鐵片飛射而出,刺入血人蝠的喉嚨之中。
頓時,血人蝠如下雨一般紛紛從半空中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