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律說完話便放下食盒離開,然而她這一趟卻是讓原本練功的弟子們都散了心神。
這些弟子大多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人,本就是躁動八卦的年紀,早在玉律來的時候就悄悄豎起耳朵。
聽到前幾日新住進來的漂亮姑娘居然做了糕點給大師兄送來,頓時都忍不住竊竊私語,八卦得更是起勁。
等玉律一走,眾人一窩蜂跑到小案前打開食盒哄鬨。
“哇,大師兄好福氣呀,每每咱們門派來了姑娘都眼巴巴給你送吃得。”
“說什麼呢,這次這位可是未來正經的少盟主夫人,我聽說是指腹為婚的姻緣。”
“哎哎哎,那姑娘漂亮嗎?我這幾日被罰抄書都沒瞧見呢。”
“漂亮,特漂亮,我今早路過小廚房的時候瞧見了,一笑起來嘴角兩個小梨渦,差點晃花了我的眼!”
“真的假的?那咱們下課去瞧瞧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鬨著,唐瑾揮著扇子彈開他們的腦袋悠悠道:“每人加蹲半個時辰的馬步,蹲完再吃飯。”
聽到他這話,眾人皆是抱頭哀嚎。
唐瑾也不聽身後的求饒,拎著食盒朝後院走去。
*
花虔做完糕點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正香噴噴吃著午飯就見唐瑾拎著食盒走進來。
她吐出一塊排骨:“少盟主怎麼來了?”
唐瑾將食盒放到桌上不輕不淡地說道:“魚姑娘怎知我喜愛吃薄荷糕?”
花虔嫣然一笑,早已想好的說辭信手捏來。
“我不過是覺得天氣炎熱,薄荷糕甜而不膩,清涼爽口最是適合夏天的糕點。少盟主救我一命,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手藝能回饋,便做些糕點以表謝意。沒想到居然是少盟主喜歡吃的嗎?那真是太巧了。”
唐瑾垂眸瞧著她一笑起來便隱隱可見的小梨渦,午日陽光下的確是有些晃眼。
他撩起衣擺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單手撐著腦袋,如霧的雙眸望向花虔,聲音也帶了絲輕飄。
“在下先前倒沒看出來魚姑娘心性如此堅韌,滅門慘案,父母雙亡之痛居然幾日便能言笑晏晏,一切如常。”
花虔聽到這話眉眼凝著憂愁,嘴角略微苦澀:“我爹娘以前時常告訴我,世事變遷,不論發生什麼都要有一顆磐石之心,方能笑對人生。如今爹娘慘死,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一味的沮喪不振又有什麼用?與其如此,不如振作起來,練就一身本領,日後方能為我魚家報仇。”
唐瑾眉梢輕挑:“魚姑娘此番話當真是感人肺腑。”
他雖這麼說著,但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感動和波瀾。
花虔歎了一口氣:“我在家中也曾聽聞少盟主尚在繈褓之時娘親便被魔教殘害致死,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想來少盟主是最明白我心中所感的。”
唐瑾放下手緩緩直起身子:“這是自然。”
花虔嘴角含著笑,將食盒打開取出小碟雙手奉於唐瑾麵前,眨了眨眼睛。
“所以日後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向少盟主討教,希望少盟主不吝賜教。”
唐瑾瞧著她試好卻又不卑不亢的態度,略微歪頭似是在端詳她的麵容。
他這個動作像是初生懵懂的動物,無辜中又帶著一絲天性的警覺。
良久,他嘴角輕揚,笑容如枝頭桃萼破春曉,比屋外的天光還要燦爛。
唐瑾捏起一塊薄荷糕放在口中細細嚼著,甚至稍稍伸出嫩紅的舌尖舔了下沾染在嘴角上的些許糕屑,配上瀲灩的眼眸,看著無辜又情()色。
“味道甚好,魚姑娘有心了。”
花虔瞧著他精致的麵容臉上也不由得一紅,扭頭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少盟主喜歡就好。”
這人生得的確是禍水,如今還未張開一舉一動就蠱惑人心,難怪是原著中可以與男主相媲美的麵容。
不過瞧著唐盟主的長相雖然剛正卻也隻是中等長相,並非算是美男子。
花虔不禁想到,唐瑾娘親長得得多美才能矯正這基因啊。
唐瑾自然不知道花虔腦袋裡現在想得是生物學,他起身不緊不慢道。
“下午還有習武課,在下先告退了。”
習武?
聽到他這話,花虔忽然眼前一亮。
想起唐瑾那夜對戰血人蝠時遊刃有餘又翩若驚鴻的身姿,花虔連忙起身問道。
“我能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