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老鼠,花虔心裡鬆了口氣,卻又覺得這老鼠手中抱著的東西有些奇怪,她稍稍湊近望去,頓時瞪大雙眼。
那老鼠懷中抱著的是一截手指。
手指已經被啃食殆儘,骨頭露在空氣中,混著鮮血的肉渣粘黏在上麵。
那老鼠見他們走過來,頓時抱著手指竄離,不隻去了何處。
唐瑾看著花虔明顯嚇到的表情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唇畔微揚惡劣的提醒道:“魚姑娘小心哦,吃了新鮮血肉的動物可不會怕人的,要是被咬上一口怕是會很痛的。”
花虔的確有些慌了,這裡怎麼會有手指呢?
原著裡在男主之前從未有人進入過這座廢棄的地牢,男主所見的都是早已化為白骨的屍體,應該都是百年前囚禁在此地的罪犯。
可這截手指明顯是剛從人身上咬下來的,皮膚指甲俱在。
花虔握緊手中的提杆,不慌不慌,或許隻是地牢裡太暗她看錯了而已。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隻要繼續朝前走離開這間牢房,唐瑾百分百會踩中陷阱,到時候利箭射出,她便會奮不顧身的替唐瑾擋箭。
原著裡因為機關常年失修,這箭的力道被卸去不少,或許會受傷但並不會致命。
花虔心裡給自己打氣,隻是皮外傷而已,武俠小說裡是沒有破傷風的。
她麵上緊張道:“唐公子,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吧。”
可唐瑾卻似乎並不急著離開,他不緊不慢猶如在自家後院散步一般觀賞著這地牢的設計。
見牆壁上有油燈,唐瑾甚至接過花虔手中的火折子嘗試著點燃油燈,沒想到當真還能點亮。
那盞油燈點亮的一瞬間,忽然一道藍色的火光飛射而出,下一秒,地牢吊頂上的巨大火盆和四周牆壁上的油燈也同時燃亮起,地牢裡的景象瞬間儘入眼底。
那道藍色的火光是金屬鐵鏈,兩邊的油燈用塗上燃料的鐵鏈串聯住,隻要一盞油燈被點燃,火焰便會順著鐵鏈竄延將整個地牢照亮。
與此同時,轟鳴聲陡然響起,整個地麵開始緩緩下沉。
花虔連忙朝唐瑾靠去。
但這次並沒有想象中的墜落感,等周圍再次恢複平靜,就見他們兩人所在的圓台猶如一座孤島立於中間,連接著周圍牢房的地麵已經變成了一圈鴻溝。
花虔朝下望去,隱隱可以看到圓台下立起的根根鐵刺,這個高度摔下去,必定會被紮成刺蝟。
她咽了咽口水,連忙倒退回圓台中央。
怎麼會這樣,原著中從來就沒提到有這麼個機關,故事情節似乎脫離了軌道。
花虔目測了一下圓台到出口的距離,得有十米遠。她急行跳遠最多三米,就算邁克·鮑威爾來了也跳不到九米。
這四周唯一與出口連接的就是頭頂的鐵鏈,可此時鐵鏈上燃燒著的藍色火焰看著就手疼。
唐瑾卻揚起嘴角,語氣中毫不掩藏的讚歎:“這裡的布置倒是精巧。”
是個囚禁的好地方。
花虔對他那種看到新家裝潢的表情很是無語:“唐公子,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唐瑾卻好像對她的話很疑惑,他一收折扇道:“魚姑娘同我從這邊離開。”
花虔一喜,以為他知道離開的方法,就見唐瑾施展輕功飛身而起,片刻便輕盈的落在了出口處,轉身朝她輕笑道。
“魚姑娘,快過來啊。”
花虔:“……”
這丫一定是故意的!
但現在有求於人,花虔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唐公子,我不會武功。”
聽到這話唐瑾仿佛才意識到,折扇微展掩住嘴角:“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忘記魚姑娘不懂武功了。”
花虔嘴角的笑容快要僵硬,咬緊後槽牙微笑道:“那能麻煩唐公子救我一下嗎?”
唐瑾一歪頭,似乎有些困擾:“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在下實在不好輕薄了姑娘。”
花虔連忙一擺手:“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今日之事隻當沒發生過。”
“那怎麼行呢,實在是於禮不合,在下羞愧。”
唐瑾歎了口氣,“這裡也還算安全,這樣吧魚姑娘,你先在此處休息,在下回玉機門喚人來救你。”
花虔:“???”
見唐瑾揚起嘴角轉身就走,花虔徹底懵了:“喂,你等等,你等等啊!”
然而修長的背影沒有絲毫停留,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花虔呆滯片刻:“他真走了?”
【啊!他走得如此決絕,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隻留下少女懵懂破碎的芳心。】
腦海中恰逢時宜的傳來一四三八號的深情吟詩,花虔惡狠狠道:“閉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