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虔扭頭望去,修長的身影已經走進了院門。
沈逸之抱拳行禮:“大師兄。”
唐瑾輕抬了下折扇,他之前的刀扇被削平,如今隻拿著一把尋常的扇子。
“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師弟。盟主方才還同我提及你,上月文試的成績不錯,可武訓卻倒退了三名。師弟是同輩中的翹楚,還需勤加練功才是,切莫辜負了盟主和各位掌教的期望。”
沈逸之剛剛才在花虔那誇下海口就被打臉,少年麵子薄羞得臉通紅,頓時朝唐瑾鞠了一躬匆匆跑開:“大師兄我先回去練劍了。”
花虔瞧了眼唐瑾無奈道:“小孩子要麵子,你讓他難堪了。”
唐瑾的耳朵功夫她可是見識過的,方才他們在院中的講話他肯定聽到了,不然不會這麼精準打擊。
“功夫用錯了地方,做得再好也是枉然。”
唐瑾瞥了眼秋千,“人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花虔眨了眨眼睛:“那你現在相信我的身份了嘛?”
唐瑾輕飄道:“我相信你不是魚虔。”
“哦。”
這麼說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是他的守護天使。
也對,鬼才信這麼扯淡的話。
但隻要唐瑾對她感興趣,扯淡就扯淡吧。
唐瑾忽然彎下腰,與她的視線平齊。
花虔嚇了一跳,她秋千蕩得略高,措手不及差點就要撞到他身上,連忙腳踩地麵刹住。
然而動作太著急,她身子朝前撲去,屁股滑下板子,當場給唐瑾行了個標準的跪拜大禮。
花虔:“……”
她一骨碌爬起身拍著衣服上的灰塵控訴:“你乾嘛嚇我一跳。”
唐瑾直起身子唇角微揚,雙手環胸悠悠說道:“我隻是好奇,鬼都這麼膽小嗎?”
花虔:“……”
原來他把自己當成孤魂野鬼了。
唐瑾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古人的認知裡的確是借屍還魂更靠譜。
鬼就鬼吧,反正她本來也是被係統選中的孤魂野鬼。
從某種層麵上唐瑾反而一語道破了真相。
花虔撇了撇嘴:“我隻是,腳滑了。”
唐瑾輕笑一聲也不再拆穿她,而是撩起衣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那就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
花虔眉眼一動,頓時坐到他旁邊的凳子上笑逐顏開道。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我能看到你的將來。你一生追求至高武學,一把刀扇揚名天下,最終成為武林盟主受江湖敬重。你還會遇到一個同樣武功蓋世的至交好友,對月飲酒,縱劍江湖,無話不談。雖說你們之間可能會存在那麼一丟丟的小問題,但是並不會影響你們之間親密友好的關係。”
唐瑾聽著她這一大串話:“至高武學,揚名天下和武林盟主對我而言並非難事,你所言不足為怪。”
“那還有至交好友呢?”
唐瑾對她的話不以為意:“何為至交,人言各異,也是泛泛之談。”
花虔一呆,前邊一半的話唐瑾的確輕而易舉就能達到,但這些話的目的是為了後麵的至交好友。
她其實隻是想在唐瑾的心裡種下一顆種子,這顆種子悄然埋藏在心底,當他一步步登上高位時就會想起這段話,如魔咒一般悄然無聲的引導他的行為,讓他認為自己同男主應當會成為至交好友。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預言怕是已經飄了,沒想到唐瑾思辨能力這麼強,一下就能發現其中漏洞。
花虔攤了攤手,死鴨子嘴硬:“可這就是你的未來啊。”
唐瑾勾起嘴角,目光從她的眼睛滑落到脖頸:“那你知道自己的未來嗎?”
這目光盯得她渾身涼颼颼的,花虔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不,不知道……”
唐瑾胳膊靠在石桌上,身子微微朝她側去,眉目含笑,聲音輕柔如三月春風:“那要看你的表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