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瑾回來後,花虔便從普通訓練營晉升為高級VIP一對一輔導班。
除了上午同弟子們一起跑操、上文訓課,其餘時間她都在練甩袖。
唐瑾對於懲罰她這事十分熱衷,每每都親自上場。
沐浴時看著皮膚上的斑斑青紫,連玉律都有些不忍心。
“少盟主這下手也太狠了。”
花虔撩起水,溫熱的水澆在身上舒緩了一天的疲憊。
“不過這些日子,我覺得身體的確輕快了許多。”
她笑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都不用餓體膚,每日吃好喝好睡好,已經很不錯了。”
玉律替她按摩著後背:“小姐您可真想得開。”
“你從小在玉機門長大,自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吃不飽穿不暖,為了一口冷飯可以掙得頭破血流。”
玉律不以為然:“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花虔扭頭望向她:“活下去有錯嗎?”
“可是人人得以踐踏的日子活得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那也有活下去的權力啊。”
花虔撕著花瓣,“不論身處何種境地都有選擇活下去的權力,朱元璋開局一個碗還能坐擁天下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玉律不解:“朱元璋是誰啊?”
花虔頓了頓,將手中的花瓣一丟,歎了口氣垂下眼簾:“我有些累了。”
*
寒冬飛雪驟晴時,春風吹綠楊柳枝。
水袖輕揚,院中梨花如落雪。
弟子們下了課偷偷趴在牆頭瞧著院中甩袖的嬌俏佳人。
就見她扯過水袖粗魯地糊了把臉上的汗,甚至連打好幾個噴嚏,絲毫不加掩飾。
弟子們:“……”
果然就不該對小師妹抱有什麼夢幻希望。
花虔將水袖一丟,豪邁的撩起衣擺坐下,將溫熱的湯藥牛飲而淨。
這幾個月她勤加苦練,如今已經能將一丈三尺的布匹在手中把玩的遊刃有餘。
時間長了她也有些明白,唐瑾打在她身上的每一扇子看似隨意,實際上都是在疏通她的筋骨。
當然,絕對挾帶了他自己的惡趣味。
喝完湯藥,花虔回屋沐浴一番換了件衣衫後,將廚房裡做好的甜點放到食盒裡拎去找唐瑾。
唐瑾年後就開始幫唐武處理玉機門的大小事務,尋常時候不在花虔那就在書房待著。
“當當當當——今天的下午茶是草莓糯米糍、香鹵虎皮鳳爪、照燒小牛卷,還有奶昔!”
花虔殷勤地將小碟子取出擺在書桌上。
“我聽裴元說你中午都沒怎麼吃飯,就特意給你多做了些。”
雖然每日專注於練武,但花虔還是會不時的給唐瑾做些茶點吃。
唐瑾見她如此殷勤,便也放下冊子,咬了一口糯米糍,草莓的清甜和糯米的香軟便在口中綻放開。
他又夾了一塊小牛卷,頓時壓下了糯米糍的一絲甜膩。
搭配得剛剛好。
待他用完膳,花虔撐著腦袋笑眯眯道:“大師兄,下個月就要開武比會了,我該用什麼兵器上場呀~”
武比會是玉機門一年一度的內門弟子選拔會,奪得前三的弟子就擁有了開刃佩劍的資格。
唐瑾聽到她這麼說,便知曉了她的小心思,微微勾起嘴角:“你又不參加武比會。”
武比會都是用木劍比試,點到為止,花虔從未摸過劍,也並非正統玉機門弟子,自然不能參加。
她隻是想找個話頭,頓時嘿嘿一笑,跳坐到書桌上晃著腿。
“話是這麼說,但是現在掌教都說我的根基築牢,而且內力也完全不輸尋常弟子。我已經能甩開一丈三尺的白綾,所以應該可以有兵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