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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三月十七日,下午十三點四十八分,投資人提前四十分鐘帶走0012,0012實驗結束,DNA分子未保留,已作銷毀處理,檔案封存。
就是這些了,那人就給寄了這十二份檔案和…這個筆記本。一個人默默的敲了敲桌子,桌子上擺了十二份不同程度的檔案,0001的檔案描述最深,此後逐漸減少,0001,0002切除的是眼珠,0003,0004是聲帶,0005,0006是耳朵,0007,0008是鼻子,0009,0010是換血,0011,0012是……那個人少見的停頓了一下,心臟,不過沒有切除,隻是撥出體外,血管還與身體相連。
十二次實驗,曆時三年,共實驗了十八個月,最後以心臟作為尾聲,每次實驗都進行了兩次,都不約而同的走向最後的結局,DNA分子未保留,已作銷毀處理。
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邊,有一個棕灰色的辦公桌,帶著四輪的黑皮椅子上坐著一位青年,那個人有一頭黑色的長發,已經將近白色的瞳孔映射的桌子上的光,他穿著黑色風衣,脖子上的吊墜閃著銀白色的光,額前的劉海虛虛的搭在耳邊,似乎下一秒就會從耳朵上下來,垂在臉旁邊,手指沒有規律的敲著桌子,在空曠的房間裡傳來一聲又一聲咚咚的聲音。
突然,那個人敲桌子的手指滯留在半空,愣是沒有敲下去,他看著一個個黃色的檔案袋,裡麵的紙張有點發黃,檔案袋發出一種煙熏的味道,檔案是一個比一個薄,裡麵的內容也越來越簡潔,沒有了自己一時看到這個消息的心得體會,反而是記錄日常的筆記本裡寫著密密麻麻的內心的掙紮,裡麵還夾著一張被火燒了一角的信,但是,似乎並不是很齊全,筆記本裡雖然撰寫了許許多多的雜事,但都是和裡麵的內容有所相關,缺少了很多日常,不,是缺了太多日常了,給人一種被囚禁的錯感,很奇怪。
那個人半闔著眼,眼睛裡反射的光逐漸暗淡,那人收拾了一下桌子,是了,這是一位入夢者的家長對他發來的請求,不過看內容,更像是入夢者自己對入夢時臣的挑釁,集團裡有許多人收到過來自同一個人的信件,這信件裡辱罵著集團裡的都不是好東西,還留下了地址,似乎對他們去找她有著絕對的信心,有些剛入會不久的新人還沒來得及了解集團就被挑釁去赴約了,包括他自己,結果一個也沒回來,自己也出於職業素養準備接下。
在集團裡有個硬性規定,入夢時臣自己的圖鑒隻能由自己收集,而且,彆人是無論如何都收不走不屬於他的圖鑒的,就算在圖鑒裡和入夢者打好了關係,自動點亮了圖鑒仍然毫無用處,當然,此舉也不會便宜了另一個有這枚圖鑒的入夢時臣的。
到了最後,集團裡人員個個不積極,沒有人會去乾吃力不討好的事的,而且,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成為入夢時臣了,成為入夢時臣的那一天每個人都一臉懵逼的聽著耳邊的機械音而找不任何人,手裡還會莫名其妙出現一本圖鑒收集書,還告訴了應該去哪裡集合。
後來,就那樣一個接著一個的試水,無一例外全部都有去無回,畢竟屬於自己的圖鑒不會自己送上門,他們也沒有過多精力去尋找然後挨個嘗試,畢竟前腳剛和人家說完付費規則,下一秒就說自己辦不了會很尷尬,隻有進入入夢者所在的另一個平行世界,圖鑒收集書亮,證明是自己應該收集的圖鑒,不亮則不是,直到後來自己入集團後,不管洛神去哪兒,哪兒的圖鑒就是洛神的,其他人員就乾脆不乾了,隻要不是洛神的圖鑒多半就是他們的,他們也不用挨個去嘗試了,但目前為止,這種現象還沒有出現。
“安斯瑞小朋友,你怎麼愁眉苦臉的。”另一個人從黑暗裡蹦了出來一把摟住了那個人的脖子。
“嘿,這是今天要處理的離奇案件嗎。”另一個人一把奪過在那個人手裡的一封信,上麵是用嚟語寫的,另一個人根本看不懂。
“梨子,放開我。”穿黑風衣的男子推著突然出現的那個男人的臉。
“嘿嘿,斯瑞還是這麼可愛啊。”那個男人的臉變著形的說著。
“什麼安斯瑞,你隨隨便便給彆人改名的習慣還不改嗎。”黑風衣男子無語的看著那個男子。
“切,不就還是姓安嗎,你不就叫安晏,我叫你安斯瑞咋了,晏和斯瑞不都一樣嗎,那你還叫我梨子呢。”那個男子一揮手將信扔在了桌子上。
“祝孜隸,反過來不就是梨子嗎,再說了,安斯瑞是什麼鬼啊,跟安晏能一樣嗎,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給我定去嚟國的機票,越早出發越好。”安晏看著祝孜隸,祝孜隸愣住了。
祝孜隸識趣的鬆開了攬著安晏脖子的手,“行吧安斯瑞,早就知道你要去嚟國的消息了,機票在晚上十二點,這是唯一一個趕趟的飛機了,之後,所有機場就停工了,你要記住,這是你去嚟國唯一一個便捷的方式,要是錯過了你就要坐好幾個小時的火車,還要換交通工具繼續走好幾個小時,這其中還有感染的風險,到哪兒之後還有可能被華國駐守員隔離,你知道的,現在國際形勢嚴重的很,這是一趟華國專員的專用飛機,你因為你這次手頭上的事被上司提位,成了坐這架飛機的專員之一。”
“謝了梨子,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嚟國的,還有,我咋就升專員了。”安晏一臉懵逼的看著祝孜隸。
“哈,這很奇怪嗎,一個來自嚟國的包裹,發件的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收件的是一個擁有偵探偵查能力好幾倍的警局外編人員,一想就知道不簡單,你的名聲沒想到都傳到國外去了,厲害啊,至於專員,你如果不是的話,恐怕是無論如何都出不了國的,再說了,這樣不好嘛,多大的官職啊,能賺很多錢的,到時候你就不用整天住在這裡的那個破破爛爛的員工宿舍了,還有自己的隱私,多好。”
祝孜隸錘了錘安晏的肩膀,一臉驕傲的看著這個擁有近乎白色的眼睛卻還能和常人無異的男子。
“害,這也不是什麼好事,這次出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畢竟嚟國的機場很難挨上號。”
“沒事,大不了我聯係上司,讓他們在國外的人員護送你回來。”祝孜隸一臉決然的看著安晏,像是在歡送一個回不來的將士似的。
“你確定那是運人而不是運屍體的!”安晏瞥了一眼祝孜隸。
“哈哈,彆在意細節,能回來就不錯了。”祝孜隸笑著解釋。
華國境外人員一般是用來運送在國外死去的華國人的,有些被困在國外回不來的隻是讓他們去保護一下,然後等國內的飛機去接他們,但運屍體,他們會用不同於常人的方式出境然後返回華國,畢竟是個棺材,外國人也不會過於為難。
“既然如此,我們去吃一頓,如何,安斯瑞,散夥飯。”祝孜隸指了指門口。
“噗,散夥飯,還不至於吧,又不是不一起工作了。”安晏一臉嫌棄看著祝孜隸。
“哎呀哎呀,反正一個意思嘛,就是去吃一頓,這可能是你我的最後一起吃一頓的機會了。”祝孜隸看似心疼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安晏的眼睛閃過一絲異常,他半闔著眼,眼睛中充滿了不明的神色,在祝孜隸看向他的時候連忙收斂,一臉無奈的看向他,夕陽晚照,緋紅的日光照在安晏的身上,而祝孜隸靠在安晏的右側,身體被建築的影子籠罩著,安晏照平常時候一定會好好懟他一句,說什麼狗屁喪話呢,說得就像我回不來了死在外麵了一樣。
真是破天荒的沒有說出口,安晏看著在影子中一臉燦爛笑容的祝孜隸,艱難的閉了閉眼,似乎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見了一樣。
安晏搖了搖頭,不應該的,他為什麼會覺得祝孜隸會死啊……真奇怪。
歡樂小劇場
祝孜隸:安斯瑞小朋友,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哦哦,原來是因為你又要出差啦,我們來吃散夥飯吧。
安晏:去你丫的散夥飯,又不是見不到了。
一
祝孜隸(醉酒中):藍藍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笑才是自在,嘿,安斯瑞,跟我唱起來。
安晏(扶了一下額):這喝的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