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略顯懶散的優雅男音。
“歡迎入夢時臣安晏,你的編號為374623583#,請不要對此感到困惑,集團內部人數較多,再加之死亡人數,係統統計有些雜亂,但請稍安勿躁,我會先代替那個係統為你服務,介於你是剛開始直播,集團對新人一向很友好,你有一份新人禮包,不過,需要你在收集完當前圖鑒後在打開。”
這男音難得頓了一下,安晏卻覺得很奇怪,這有點像自己,自己給自己作係統的感覺,是錯覺嗎。
似乎是為了印證安晏的感覺是錯的,那個優雅男音開始變得正經了起來,原來的懶散聲音聽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猶如機械但又不是機械的冷硬聲音,這次的聲音要低沉很多。
安晏搖了搖頭,就是說嘛,自己怎麼可能會去當係統的,更何況自己才進集團沒多久,所以說嘛,不可能這麼巧合,而且那係統竟是連敬詞也換上了。
“新任入夢時臣暫時沒有關直播的權利,直播間為您開啟,但是您無法看到有關直播的任何事,包括彈幕,直播界麵,直播間編號,您隻會聽到積分入賬。”
“直播模式開啟,正在記錄有效時間段,每段時間按對於平行世界的有效通關程度進行積分獎賞,本係統會實時為您提供思路,同樣,有觀眾就有打賞,因為您是新人,首次直播係統不會抽成,要注意界麵消息,祝入夢時臣374623583#安晏路途愉快,享受無名時代吧。”
安晏往前踏了一步,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套西裝,淡棕色的瞳孔熠熠生輝,黑色的長發被紮在腦後,紮成了高馬尾,頗有一種高冷女神的範,可惜,安晏是男的。
身份正在匹配……
安晏的耳邊再次傳來係統提示,現實世界12個小時足夠在一個平行世界裡呆上足足十天有餘。
平行世界倒計時開啟……
安晏看了一眼界麵,原本應該顯示時間的地方,刺紅的十天倒計時格外可怖,安晏收起界麵,看了一眼四周,四周是那種八九十年代的那種房屋風格,樸素而不奢靡,安晏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用手指摸了摸桌麵,抬起手來看了看手,很厚的一層灰,將原本紅檀木的色澤遮的嚴嚴實實的,安晏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走到床邊彎下腰,床也是用的檀木,但似乎年份有點久遠,一動它就嘎吱嘎吱的響,安晏晃了晃床,又摸了摸床上的被褥,床上的被褥也是那種大花的樣式,格外有一種土氣。
安晏直起身來,目光看向了直對著床的鏡子,又掃了一眼在床前擺放整齊的一雙鞋,鞋尖對著床,安晏抿了抿嘴,雖然說不該這麼迷信,但,這麼布置,倒是挺陰森的。
安晏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身上帶著的胸牌,安晏眨了眨眼,低下頭看向自己胸口,用手摸了摸胸牌,然後將其摘下,這胸牌是銅黃色的,上麵的字也是刻上去的,但好像隨著摘下來的時間越來越長,上麵的字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甚至開始往外流血,安晏好奇的摸著紅色的血跡,這些血順著安晏的手臂流下沒入到了安晏的黑色西裝裡,原本黑色的西裝開始慢慢泛紅。
突然安晏像是覺察到了什麼,抬眼看了一眼麵前的鏡子,然後就像沒事人一樣低下了眼,但很快安晏就跟想再次確定一下一樣再次抬眼,卻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了安晏的身後,周身之間模模糊糊的,那像頭發般的一縷一縷的黑霧在往下滴著血,似乎和胸牌中流出的血一樣呈暗紅色,似乎是感覺到了異樣,那個影子原本低著頭看向安晏,現在卻猛地抬起頭來和安晏對視,然後歪了歪頭。
那血順著“發絲”流下,流在了“臉”上,原本黑蒙蒙的“臉”突然變得清晰,露出了白色的肌膚,安晏看著那張“臉”逐漸學習自己臉上的表情,頓時感到好玩,地上,那黑影流出的血彙成一灘,在朝著安晏的方向流動著,他將胸牌的彆針打開,那個黑影似乎愣了一下,安晏將胸牌的彆針彆在了胸口,那個黑影狂叫,哢噠一聲,胸牌固定在了胸口的衣服上,那個黑影也散了去,原本泛紅的黑色西裝也消失不見,似乎一切都是幻覺,但耳邊的嗡鳴聲和屋中淡淡的血腥氣都在說剛剛的不是幻覺。
安晏呼了口氣,噬名之城,通過係統剛剛的最後一句話,無名時代,大抵可以猜測出這裡沒有名字的概念,可能是通過胸牌上的身份來辨認人。
身份匹配成功,首飾店老板,獲得關鍵道具,【證明身份的胸牌】,關鍵信息已記錄,獎勵已發放。
要是說這個平行世界不是入夢係統創造的,他怎麼知道這玩意的價值是啥啊。
安晏看了一眼係統麵板心下了然,一個名為未知的獎勵出現在了背包中。
另一邊
安晏給祝孜隸留了個言,祝孜隸看到後立馬拋下正在和自己約會的“女”朋友,拿起自己的電腦就乾,亓亓不樂意了,
“就不能好好的和我約個會……”
“這是我給你提的那個我一好哥們給我的任務……”
“停,什麼都不要說了,任務重要。”亓亓拉著椅子坐在祝孜隸旁邊,“我來幫你,好歹我還是個程序員。”說罷,亓亓從自己的包裡拿來電腦,“要乾什麼,我來幫你。”
祝孜隸咽了咽口水,“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牛逼呢,不是,安晏哪裡吸引你了,你這麼認真。”
“要不是咱倆有關係,我才不幫你,再說了,我欠他好幾個人情呢,這種事明明讓他交給我就好非要交給你,給他搞砸了看他不削你就完了。”
入夢協會
主廳裡,一塊大屏幕一閃一閃的發著光,滿屏的雪花一遍一遍的閃爍著,這一年來幾乎沒大有人能夠開啟這個古老的屏幕,雖然這一年來了不少入夢時臣入夥,閃爍了幾下就黑了屏。
“啊,那塊屏幕亮了啊,我有多久沒看到他的直播了,一年了?差不多了。”一個身披著黑色風衣,裡麵穿著白色西裝,利落的短發三七分,一片單片金絲眼睛,金晃晃的鏈條搭在臉頰一旁,順著眼鏡而下,一雙黑色的眼睛在光下透亮,一雙白色手套被其放置在一旁,一雙手交疊著支撐著下巴,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輝。
“會長,洛神開直播了……已經有很多人去看直播了,會長你……”一個人身穿黑色長袖,白色衣領上繡著花邊,短頭發正好可以紮一個小啾啾,藍色的牛仔喇叭褲,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
“是啊,他畢竟是洛神,知道他的肯定會去他直播間看直播,雖然錄不了屏,哦對了廖燕,你不去看嗎。”那個被稱為會長的抬眼看了一眼那位青年,“你不是很迷他嗎,嗯?”
“那也應該幫會長做完一些事再去也不遲。”廖燕被戳中了心事,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地。
那位會長看著廖燕的樣子深深歎了口氣,閉了閉眼,然後對他說:“去吧,我沒什麼事了。”
“好的會長。”廖燕高高興興的出了會長辦公室,往那塊大屏幕的方向去了,“這可是偶像為數不多的直播,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的偶像,呀呼。”
“洛神啊,怎麼又開始直播了呢。”還在辦公室的會長看了一眼桌上的合照,閉了閉眼,將合照反扣在桌子上,相框的後麵是洛神的電話號碼,他有一種衝動,如果,一直不願意接他電話的洛神進了平行世界,他的手機工作狀態開了,他打過去,那個仿生人會不會接他電話。
會長咬了咬牙還是沒能拿起電話,他鬆了口氣,起身將衣服換成了休閒裝,戴了一頂帽子,壓低了帽沿,往洛神的直播間去了。
【這是洛神的直播間對嗎,唔唔唔,早就沒看到洛神開直播了,此生無憾了。】
【但是,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黑屏啊。】
嗡的一聲哼鳴而過,原本黑屏的直播間再次充滿了雪花。
【不是,係統怎麼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