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晟泉分手的事情暫時沒有傳開,那天回去以後,他給邢易發了三四條59秒長語音,邢易一句沒聽,直接下拉主頁點了刪除。
開學沒多久,新生軍訓完就要辦迎新晚會。他們音樂學院有一個節目,邢易在裡麵是其中一位小提琴手。
她雖然熱愛舞台,但這次的活動純屬巧合。
班上參與任何活動的積極性都不高,後來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跟班委提議,以後所有沒人參與的活動都輪學號,她就這麼倒黴地被輪到了。
下午沒課,一點四十分的鬨鐘卻準時響起。
舍友要“早起”看劇,而邢易則要去彩排。
“寶貝,你的手指受傷了還能拉嗎?”
“沒辦法,貼個創可貼也得上。他們說不能臨時換人了,就算換,分也加我身上。”邢易狡黠一笑,看向郝茗,“要不你去替我?”
“不不不,我很忙。”說著,她點開了某視頻軟件,點進她最近看得如癡如醉的下飯神劇。
邢易低了低頭,臉上塗了一層帶防曬的隔離提亮了下膚色,便背上琴往操場去。
這次迎新晚會搞得很隆重,以往都是在禮堂辦,但隨著各所高校一個比一個卷,今年的配置幾乎快趕上小型音樂節。
“下一個音樂學院的節目,人到齊了嗎?負責人點一下名。”
文娛部的老師拿著麥克風在清點人數,邢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操場四麵八方的喇叭傳來。
一路跑著過去,頭發被風吹得很亂。正好有同學在附近扛著單反拍素材,人無意入鏡時,攝影者下意識連按下快門,捕捉到每一幀。
“老師!我到了。”邢易衝過去,氣還沒順上。老師掃了她一眼,原想指責,不過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終究是把重話收起,隻道:“快上台吧。”
台上的合奏響起時,不少在周圍散步的同學都紛紛駐足,靜止般看著遠處的舞台。
邢易因為個子高,站在了左半邊最靠近中心的位置。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吸引了許多新生注意,偷偷拍下照片,有的暗戳戳在表白牆上表白,有的直接撈。
中場休息時,老師在上麵告訴他們明天正式演出的注意事項。
“到時候每個人都會分配到工作人員,你們隻需要在入場之後和工作人員對接好就沒問題。”
大家紛紛應好,正要再來一次,底下傳來一些動靜。
邢易瞟了眼,是有人給音樂學院的所有演出者買了飲料。老師看到站在邊上儘量降低存在感,卻顯然出自他之手的人,沒多阻攔,點頭讓大家下去休息,把舞台交給其他學院。
“都是檸檬茶,大家隨便拿就好了,工作人員也有。”
被人流推著下台,邢易拿走自己的琴包,到遠一點的位置坐下,不想湊熱鬨。剛才隨意一瞥,她就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誒,有一瓶是無糖少冰的,你們看一下有沒有拿錯,那是我嫂子的。”
“哇哦——”周圍人紛紛起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瓶身,沒錯後,再用力吸了口。
趙晟泉在旁邊將邢易的所有表現和反應都收入眼底,她似乎還在賭氣。以前從不跟自己發脾氣,沒想到生起氣來還挺讓人喜歡。
他走過去找了找,沒看到那杯特殊備注的茶飲,去旁邊販賣機買了一瓶無糖的三得利烏龍茶,抬步走過去。
“易易。”他低聲叫她。
邢易看到眼前伸出來的烏龍茶,抬頭看向他,語氣平淡解釋:“例假,不喝冰。”
他微愣,又準備回去再換個常溫的。
“我不渴。”她看群裡說今天排練結束,明天早晨早起再最後合一次就上台,這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宿舍。
看出她的意圖,趙晟泉挽留:“我們談談好嗎?”
邢易不喜歡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還有談的必要?我已經想清楚了,也和你說得很清楚。既然我們兩個互相看不上,沒什麼必要繼續折磨。”
“易易,我沒有看不上你,我喜歡你的......”
“嗬。”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兩人同時回頭,看到了兩個高個子男生。都很眼熟,一周前都見過。
聞嵩:“我說趙晟泉,你什麼時候也吃回頭草了啊?”
他敢直呼這人名字,估計家裡也有點東西。邢易不喜歡這一套不成文規定,隻是身邊確實都是這樣的人,必須適應。
“沒你的事。”趙晟泉皺了下眉,看到旁邊的人,默了默,同他打了聲招呼。
周嘉忱漫不經心地繞到前麵,跟聞嵩一起坐在邢易這排椅子上。看了眼孤零零沒人喝的飲料,問邢易還要不要。
趙晟泉是不可能帶走的,她又不喝,給他正好,還不浪費。
“你喝。”她看了周嘉忱一眼。
趙晟泉心裡猛地一緊,儘管隻是一瓶幾塊錢的飲料,可是邢易說不要就不要,像打發垃圾一樣隨便給了彆人。他想他是瘋了,竟然會因為這種破事感到不舒服......
“傷好得差不多了吧。”周嘉忱隨意和她聊天,目光左右看。
邢易這才發現他脖子上掛著一張工作牌,牌子歪了,看不到是什麼職務。沒回答他的問題,順手伸手扯過牌子,拿近了些。
“體育部?”她輕皺眉,顧著想周嘉忱這茬,完全忽略了趙晟泉的存在。
周嘉忱的提醒,趙晟泉才恍然想起邢易之前受傷了。可再想關心,怎麼都太遲。加上現在,邢易根本不想理他。
換做是彆人,他早就發火。但偏偏對方是周嘉忱,是他絕對不能惹的人,隻好在他們都不留意時找個由頭離開。
邢易沒察覺,“你們體育部什麼時候還管這種文娛晚會了?”抬頭,額頭皮膚輕輕擦過他額前頭發。陡然變近的距離,心跳節律瞬時紊亂。
“離我那麼近乾什麼。”
她“惡人”先告狀,把周嘉忱脖子上牌子甩開。因為生理反應,她為了掩蓋自己的緊張,力氣沒控製好。輕輕“啪”一聲,砸到他腹部。
遠遠看著,特彆像生氣的美女和無奈的男朋友。
周嘉忱沉眸盯著她看了許久,之後無語地擰開瓶蓋,又喝了大半瓶。坐下那麼幾分鐘,他已經要把整瓶喝完。
“好沒良心啊。”他沒什麼溫度地說。
“這樣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