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清和妹妹交代了一聲後跑回了家,發現穆聞澤沒帶手機,這才又跑到他打工的地兒來了。
“我記得今天晚上聞澤哥穿的好像不是這件衣服,這幾縷頭發怎麼黏在一起了?”林月清伸出手碰了碰他耳邊的卷發。
穆聞澤是天生的自然卷,但發質並不像其他人的自然卷那麼毛糙,反而觸手順滑,發質黑亮,每一個弧度都跟精心打理過的似的。
林月清摸了摸那黏連在一起的發絲,湊近輕輕嗅了下味道。
是冷淡的香氣。
除了酒味外還有輕輕淺淺的香氣,需要很仔細才能聞出來。
那麼……其他人是不是也聞到了?
林月清在包間其他人的視線中不動聲色地和他貼近了一些,問道:“是把酒撒到了身上嗎?”
穆聞澤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林月清笑了笑:“聞澤哥是要打算回去了嗎?”
穆聞澤又點了點頭,他嘖了聲:“你話好多。”
林月清笑彎了眼睛,看了看其他人,用親密的語調說:“我這不是擔心聞澤哥嗎。”
有些故意到做作了。
穆聞澤瞥了他一眼:【今天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奇怪,讓我想到對門的那個傻逼了。】
【安啦,】係統看戲,【感受到威脅了唄,沒事,劇情早就崩了,其他的不用管。】
一旁站著的柳元緒揚起笑招呼道:“穆先生不再玩一會了嗎?樓上有房間,晚上可以直接睡在這兒,環境不比套房差,明早還會提供早餐,啊,這位先生也可以參與進來。”
林月清轉身看過去,臉上掛著挑不出毛病的笑:“這就不了,這位先生是酒吧老板?”
柳元緒搖搖頭:“我們都很喜歡聽穆先生唱歌,隻是過來捧場的客人。”
他這麼說著又朝穆聞澤彎了下眼睛。
林月清道:“我看先生您推銷的比老板還要賣力,原來不是,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在外麵到底不太安全,再說聞澤哥身上又被灑了酒,回去可能要洗個澡。”
他試探性地握了下穆聞澤的手腕,見人沒露出拒絕意願,唇角真情實意地翹了一下,又往下握住對方的手。
“那麼,我和聞澤哥就先走了。”
沒等他轉過身去,有其他人出聲道:“這位先生也能替穆先生做決定嗎?”
林月清腳步停了下來,抬頭看向穆聞澤的臉龐,心中有些緊張。
穆聞澤無所謂地往前邁了一步:“走吧。”
反正他也是要準備走的。
林月清睜大眼睛,抑製不住的欣喜從心頭炸開,唇角的笑怎麼也平複不下去,隻能重重一點頭,“嗯。”
包廂裡的其他人臉色有些不太好,但都沒多說些什麼。
穆聞澤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柳元緒:“不管仗的誰的勢,總之可以提一個要求,想好了嗎?”
柳元緒頓時在其他人的視線中笑了起來:“哈哈,這怎麼好意思……”
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道冷淡的聲音插了進來:
“給我當一段時間的秘書。”
周圍安靜了下來。
顧墨白抬眼看向穆聞澤,聲音中沒多少情緒:“我有一位秘書的職位一直空缺,你向顧氏投過簡曆,很合適,過幾天宋秘書會聯係你。”
穆聞澤是A大工商管理係大四學生,之前確實朝大大小小的公司都投過簡曆。
投的公司都是隨便選的,他本人其實對實習沒有什麼想法。
“哎,顧哥,我說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
柳元緒在他的視線下默默閉嘴咽回了接下來的話。
“哦?”穆聞澤挑眉笑道,“這麼相信我的能力?”
顧墨白道:“還是要看最後成績的。”
穆聞澤點了下頭:“沒問題,說起來還是我占便宜了。”
他轉身朝門外走了出去,舉起手臂來朝身後擺了擺,“走了。”
——
出了酒吧,林月清和穆聞澤並排走在一起。
路上林月清一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那個讓聞澤哥做秘書的人,聞澤哥認識嗎?”
穆聞澤:“見過一麵。”
“見過一麵……”林月清小聲嘟囔,“那是不是不太保險了。”
穆聞澤道:“剛才他說的宋秘書,你今天應該見過。”
見過?
林月清很快想起來和他協調賠償的那位精英打扮的人士。
他又想到了那個最後出聲的人。
那位看就是位高權重的男人,沒向他分來半點視線。
林月清緊了緊手,好半天才出聲:“哦……”
“在想什麼?”穆聞澤沒有看他,目光直視著前方,唇邊含著漫不經心的笑,“在想我是不是被收買了?在想你妹妹的車禍是否另有隱情?”
“不、不是!”林月清立刻反駁。
“他們是怎麼告訴你事故緣由的?後續處理好了?”
林月清說:“……刹車失靈,已經協調好賠償事宜了。”
穆聞澤依然看著前方:“你覺得呢?”
林月清沉默了下來。
“哈。”穆聞澤嗤笑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
他轉而問道:“是誰告訴你我在那個包廂的?”
林月清聽到他轉了話題,下意識鬆了口氣,回答道:“是一個帶著鴨舌帽一身黑衣服的人,大概一米八左右,沒看清臉。”
穆聞澤從鼻腔裡發出了很輕的嗯聲,讓人琢磨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