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鬱圓也站起身,緊了緊身上的襯衫,這件襯衫的衣料很柔軟,她垂眸,聞到襯衫上輕微的木質香氣,似乎是洗衣液的味道。
溫時遠:“那我們回去吧。”
月光斜灑在院落的走廊裡,一半打在木窗戶的邊緣,一半落在地上,邁步向前,二人一同落了滿身的月色。
“那我先回去了?”走到鬱圓的房間門口,他們一起停下腳步,她指了指門口,“晚安,溫時遠。”
“晚安鬱圓。”溫時遠說完,往前走了兩步,胳膊搭在欄杆上,有些散漫地倚靠著,抬著眸子看她。
她掏出房卡,“叮咚”一聲房門打開,她想起什麼,回過頭卻對上溫時遠懶洋洋的視線,發愣的瞬間悄然忘記快到嘴邊的話語。
她強裝著鎮定,推門進去,將房卡插上,黑漆漆的屋子瞬間大亮,鬱圓的身上還披著那人的襯衫。
襯衫是潔淨的白,布料柔軟,她一手撫了撫自己依舊猛烈跳動的心口,一手扯著衣角,手指摩挲著柔軟的布料,久久不能回神。
溫時遠倚著欄杆,目視著她開門進了房間,房間裡的燈光大亮,他才鬆懈了許多,涼風肆意吹在身上,他卻依舊感到很熱。
溫時遠回到房間,隨意脫掉背心,再一次進了衛生間,直到涼水兜頭而下,他才感到舒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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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圓將溫時遠的襯衫悉心疊好放在沙發處,翻出手機將今天溫時遠傳來的照片悉數轉發給殷蘊,也不知道她現在睡了沒有。
她坐在床邊,目光始終落在那件襯衫上,良久,她將手機扔在一旁,站起身去拿那件襯衫進了衛生間。
她洗完襯衫掛起,回到床上時不出意外的收到了來自殷蘊的消息轟炸。
【殷蘊:可惡,我們圓圓真的太好看了!!!】
【殷蘊:這是誰給拍的?】
【殷蘊:攝影師請推一下。】
【殷蘊:人呢,怎麼不見了?】
【……】
她站在衛生間時就聽到手機嘀嘀咕咕的一直在響,差點以為是誰有什麼急事,趕忙把襯衫洗了乾淨掛起來。
她拿起手機依次回著殷蘊的消息。
【芋圓:一個朋友幫忙拍的,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
【芋圓:剛才在洗衣服。】
【殷蘊:手洗?】
【殷蘊:鬱大小姐怎麼自己手洗衣服了,洗衣機是乾什麼用的!】
鬱圓的手冰涼,她一手手心貼著有些熱的臉頰,一手摁住語音條說話:“不是,是朋友的衣服,我不知道能不能機洗。”
殷蘊回以一條語音:“什麼朋友?”
鬱圓:“在這邊認識的,一個一見如……故的朋友。”
她這一句話多有歧義,殷蘊忍不住問她:“什麼叫一個一見如故的朋友?”
“就是……你見他第一麵時覺得你們之前似乎是見過的,或者說是認識的。”鬱圓斟酌了一番,“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嗯。”鬱圓滿足地笑了,心想懂我者非殷蘊也,下一秒便聽到殷蘊故作深沉的開口。
“聽起來像是一個很拙劣的搭訕借口。”
“?”她的一句話,讓鬱圓瞬間有些懷疑自己,她弱弱發問,“真的很拙劣嗎?”
“聽起來難道不拙劣嗎?”殷蘊說,“真的很像那種小說和狗血電視劇裡的搭訕橋段呀!不過聽起來你這兩天應該玩的還不錯?”
“是嗎……”鬱圓沉默了。
他們倆胡亂聊了幾句便掛斷電話,殷蘊對她最近發生的事情格外關心,隻是鬱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說等之後回去再跟他講。
鬱圓熄掉屏幕,平躺在床上,目光渙散在天花板上,半晌她翻了個身,將臉麵對側邊,那件洗乾淨的襯衫被她掛在窗邊。
夜風吹入,襯衫隨風飄動,她看著那件襯衫呆愣了半晌,想起在半明半昧光影中的溫時遠和他手指掠過肩頭的觸感。
困意席卷而來,一夜無夢。
鬱圓醒來時,天光已大亮,想要將那件襯衫吹乾的緣故,她並未將窗簾拉的嚴實,錯開的窗簾使陽光透過那件白襯衫照進房間,落在她的被子上。
刺眼的陽光使她眯著眼睛,入目是依舊隨風飄動的襯衫,陽光為襯衫覆上色彩,白色的襯衫此時像是參雜了柔軟的橘色,使白襯衫的生硬古板中多了一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