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將剩下的話吞回喉中,不等溫時遠有所反應,輕抓著他的黑發將他頭發吹了個乾,她吹了好久,直到頭發乾的很徹底,這才作罷。
吹風機的熱風透過頭發不可避免的吹到溫時遠的耳尖,耳朵的紅接連著脖子,就這樣梗著通紅的脖子等她吹完頭發。
門外的月光下印著兩個人殘缺不全卻疊合在一起的影子,溫時遠掃過一眼後,挪了挪屁股坐到一旁的位置,他悄聲看著鬱圓偏著身子將吹風機的線收攏在手裡。
她整著吹風機,並未正眼看他,手上動作有些不受控似的戀戀不舍地抓了抓他的頭發。
她頃身往前要把吹風機擱置在茶幾上,身子靠在溫時遠的後肩上幾秒,才猛地發覺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太曖昧了,她在這充斥著曖昧旖旎的空氣中輕咳了兩聲,忙伸下腿正襟危坐在沙發邊沿。
“那……那我先走了?”鬱圓有些不敢看他,指了指敞開著的門口,夜風循著門口吹進,將她的長發吹起。
“好。”溫時遠也不去看她,輕咽了口唾沫,想著時間確實不算早了,“那……晚安。”
鬱圓和他道過晚安這才起身快步走出了他的房間,她站在門口的燈光處,地板上印出她無限拉長的影子,她瞥了一眼,不自覺地止住腳步。
細長條的影子旁邊多了一個影子,不用她想都知道是誰過來了,鬱圓回頭看向就要走到她身邊的溫時遠。
鬱圓盯著那細長條的影子:“你怎麼走路沒聲音?”
他本意是想在門口處靜靜地望著他回到房間就作罷,誰知想法還未實施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溫時遠摸了下鼻尖,幾秒後道:“我怕吵到樓下。”
鬱圓失笑,點點頭佯裝信了他這拙劣的鬼話,她想起什麼:“那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去西雙城啊?”
鬱圓捕捉到他臉上詫異的神色,迫不及待地追問:“怎麼?你忘記了?不是說要帶我一起的嗎?”
“過幾天吧。”溫時遠想起下午應下了魚安等人,他斟酌了幾秒,“三四天?”
“好。”鬱圓唇角彎彎,從神色看去也不難看得出她期待的神情。
她的笑意像一汪春池在這個入夏的天氣裡,緩緩地、慢慢的在他的心口漾開,一圈圈漣漪輕撓著他的心,發麻又發甜。
說完,溫時遠就這樣注視著鬱圓走進漆黑的樓道,聽到一聲叮咚聲響起,看著那人在黑夜裡衝他招手,而後進了隔壁不遠處的房門。
溫時遠這才終於將房門關上,月色被隔絕在外,他脫力似的靠在房門上,用力揉了一把通紅的耳朵,暗自怨懟自己怎麼像個毛頭小子。
也不知是不是關上門的緣故,他竟覺得房間裡更熱了,比鬱圓還坐在沙發上時還要熱,比鬱圓給他吹頭發時還要熱。
他忍不住將窗戶大開著,夜涼如水的冷風一陣陣吹在臉上,燥熱卻難以降解,終於,溫時遠認命般低頭看去。
他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
在鬱圓離開之後,他可恥地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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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圓回到房間裡,低眼聞了聞身上的米線味,雖是被風吹了半晚上,但還有一股令人嫌棄的米線味。
她抓了抓頭發,糾結半晌後,才邁步往衛生間走去,她摸著自己的長發,不由自主地想到溫時遠的頭發。
怎麼他的頭發那麼黑那麼軟,手感那麼好,像是一隻柔軟的小動物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隻可惜,在這之後她應該很少有機會去順他的毛了吧,雖說他們熟稔了許多,但此後那樣的機會恐怕不會更多。
鬱圓洗過澡後,躺進被窩裡,想起之前溫時遠給她拍的那些照片,她用心挑選了幾張,順手發在朋友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