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自那個手背吻之後,鬱圓就沒再和他說話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沒有。
“走嗎?”鬱圓路過他時,輕飄飄一句,溫時遠當即跟在她的身後,隻字未提,也不問她要去哪,要做什麼,隻是跟著。
直到鬱圓走出了院門,才扭頭看他:“你不問我去做什麼?”
“不想問。”
鬱圓被他這話逗笑,“不怕我賣了你?”
聽到鬱圓這話,他難以置信地笑了下:“你?賣我?”
想起昨夜她喝醉的模樣,還不知道誰賣誰呢。
見他有心情說笑,鬱圓這才說:“是昨天那個女孩,她說她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想叫我們一起吃個飯,沒提前和你說是我的問題。”
她收到消息時是中午,還未來得及告訴他,就困得要命倒頭睡了過去。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鬱圓掃了他一眼,低頭沒看他的眼,也不知是不是她出了問題,隻要對上他的眼睛,就會想起那一幕。
她瞄了眼溫時遠的唇,低下頭用腳尖撞了撞門口的台階,安靜地等著他的話。
“那我去開車?”
“算了吧。”鬱圓說,“天氣不冷,我們騎電車去吧,今晚不喝酒,好嗎?”
她的話聲和吹過的晚風融合,溫時遠學著她的模樣,抬腳用腳尖撞上石板台階,他穿的是一雙白色板鞋和鬱圓腳上的白色匡威相得益彰。
倘若此時有人路過,隻會覺得這兩個成年人幼稚的像是小朋友一樣。
“那走吧。”他們在門口處站了沒一會兒,騎著電動車往古城去。
鬱圓騎著車,戴著頭盔交代溫時遠要抱緊她的腰,他總是猶豫不決,最終被催了幾次才大大方方地抱住鬱圓的腰。
天漸入夜,霞光月光揉雜成朦朧的藍,鬱圓忍不住放開一隻手伸著胳膊去感知身邊的風,幸好這條路上的車並不算多。
鬱圓收回手,麵前突然躥來一個影子,她猛地握上手把,卻覆上了某人的手背。
她這發現,就在剛剛那一刻,溫時遠飛快地從她胳膊下伸過一隻手和她同時捏住了刹車。
電動車前的影子躥過,鬱圓皺著眉不滿地看過去,是一隻渾身通白的小狗,小狗愜意地踢著腿悠悠然然地從他們麵前路過。
鬱圓分秒蓄起的氣焰一瞬間被自己掐死在腹中,她低眼看著橫在自己腰腹上的手掌,方才極限刹車的時刻,他的胳膊很緊地環住了鬱圓,像是要把她揉進懷裡一般用力。
正是因此,她才隻是晃了晃身子,沒能直直撞上去,她劫後餘生一般地長舒了口氣,隔著衣料她也能輕易地感知到腰上那胳膊的溫度。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掃了眼跑掉的小狗,將車速放緩,到達飯店時那女孩已在門口等著。
他們停車時,便招著手跑了過來,女孩笑得甜:“鬱圓姐!時遠哥!你們來了!”
“我還有朋友一起。”女孩帶著他們往裡走,“我們明天就要回北城,等之後到了北城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麵了?”
女孩撓頭解釋:“所以今天才這樣急想請你們吃飯。”
昨天的事情於她而言像是夢一般的存在,卻又帶給她不一樣的意義。
飯館的裝修雅致,潺潺流水聲悅耳動聽,穿過嘈雜的大廳,他們到了一間小巧的包間裡。
包間裡還坐著年輕的一男一女,見他們進來,連忙和他們道謝,感謝他們倆昨天幫了陳呦,她膽子小,昨天又落了單隻身去做鮮花餅。
倘若不是遇上了他們,恐怕也隻會打碎咬牙吞下,斷然不可能和任何人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