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背靠著門,將圍在身上的衣服拿下來,想到站在門口的溫時遠,也不知他現在離開了沒有。
房間裡燈光大亮,她趕忙將身上濕黏的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鑽進了衛生間裡,洗完熱水澡後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淋了一晚上的雨,鬱圓連忙將頭發吹乾,吹風機的發動聲音停頓,響起一陣陣敲門聲,鬱圓甩了下長發,跑去開門。
敲門的是林玉,她提著個大保溫壺,開門看到她衝著她輕晃了兩下:“給你們煮的薑湯,彆感冒了。”
鬱圓上前抱住她,頗為感動地說:“謝謝你玉姐。”
林玉愣愣的拍拍她的肩膀,“這有什麼,都是小事,我剛才敲溫先生的門沒人理,能拜托你去敲一下嗎?”
“好。”
天色不早,林玉將手中的保溫壺遞給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那我先回去睡覺,困死了。”
“嗯。”鬱圓點頭,將那保溫壺抱在懷裡,望著她的身影離開,“晚安玉姐。”
看著林玉下樓,鬱圓這才低頭掃了眼那一大壺薑湯,她換了睡衣頭發吹了半乾,臟衣服已悉數扔進了洗衣機裡。
她緊了緊懷裡的保溫壺,長舒一口氣邁步出了門,走到溫時遠門前,腦子裡莫名浮現出和溫時遠相擁的畫麵。
鬱圓不禁輕咳了一聲,頓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敲門,溫時遠開門的速度很快,全然不像林玉所說的那般慢。
他似乎剛洗了澡,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裸著上身就打開了門,見到是她正想要把門關上,卻被鬱圓抵住。
她手抵著門,借著溫時遠失神的瞬間,抱著保溫壺從門縫裡鑽進了房間,他大驚失色地看著她,一時之間愣了神。
鬱圓反倒是悄無聲息地用視線將他描摹了一番,他渾身浸著剛洗完澡的水汽,攜著一股鬆木沐浴露的香氣。
溫時遠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已然被這麼直白坦蕩地看了一遭,連忙轉過身套了件T恤。
“怎麼了?”溫時遠穿好衣服,抓了把頭發問她,鬱圓正在茶幾處將熱騰騰的薑湯倒在杯裡。
她見溫時遠看過來,端了一杯給他:“是玉姐送來的,我們都喝點吧,彆感冒了。”
溫時遠手裡端著薑湯,鬱圓抿了一口看他,悄然抬眼看著他,半晌突然小心翼翼道:“溫時遠,對不起啊,害你陪我淋雨了。”
“沒有。”溫時遠一口喝完了整杯薑湯,暖熱的薑湯仿佛浸入了五臟肺腑,“是我自己願意的。”
鬱圓聽到他的話,心上莫名軟了一塊兒,像泡在水裡,飽飽脹脹的。
沒有人知道她不同於人的癖好,有時興起她會想要淋雨,在雨中仿佛才能感覺到屬於她自己的,小小的生命力。
溫時遠的頭發沒吹,有些濕噠噠的垂在眼前,鬱圓偏著腦袋偷瞄他,杯子裡的熱氣騰升在眼前,為眼眸掩上一層薄霧。
“溫時遠。”鬱圓喝完杯子裡的薑湯看他,“你能幫我吹一下頭發嗎?還有些沒有乾。”
事實上她的頭發已乾了大半,剩下那點隻放著也沒一會兒便能乾透,她突然有些後悔,這找的什麼破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