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夢,也夢得太真實了。這間旅館肯定是不能住了,那又該住哪呢?
這幾天也不能回寢室,張超實在不想看見這些原本那麼熟悉,如今又那麼陌生的人臉。
思考一下,裝好東西,帶上黑貓,下樓退房,結清房錢。
他帶著黑貓去樓下的沙縣小吃,吃了碗餛飩,到下午時,和黑貓一起去學校西區,在啟真湖旁草地上,找了一塊隱蔽的大石頭後麵坐了下來。
也許,他們正在找我吧?找到我後呢,會不會把我關進七院(杭州精神病院)?
現在也無處可去,隻能先在這裡呆上一下午了。
天氣還好,是晴天,草地旁的蘑菇喇叭裡,正在悠揚地放著校歌:“大不自多,海納江河。惟學無際,際於天地。……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
“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聽到這句,張超突然愣了一下,頭腦裡似乎冒出了一些想法。
Z大校歌歌詞是著名國學大師馬一孚在半個多世紀前寫的,通篇都是文言文,非常難理解。張超過去大學軍訓時,天天都要唱這歌,每個學生都對校歌倒背如流,歌詞的意思自然也都是知道的。
若是在平時,聽到校歌,隻會覺得再正常不過。但現在張超腦袋有些暈眩感,聽到這校歌,突然想到那時新文化運動也過去幾十年了,為什麼還要用文言文寫校歌呢?
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這話是不是還藏了彆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就隻是那麼一種感覺。
他也沒有多想,聽著悠揚的曲調,心情也稍微舒暢了些,拿出本書,看了起來。旁邊黑貓乖巧地趴著曬太陽。
要是一直就這樣了,那也不錯的。
可是太多的事情,沒有弄個水落石出,心裡怎麼能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