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林一昂通完電話後,張超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陳蓉難道真的殺了這麼多人?想到這裡,張超感到全身都一陣陰冷。
如果林一昂說的是假的,那陳蓉小時候山上發生的事,他又怎麼會知道?
如果林一昂說的是真的,那陳蓉為什麼又和我在一起?
她平時看起來一切正常,不像一個以前殺過人的樣子。如果她真的是極端的人格分裂,抑製不住殺人的欲望,那麼,白秋、李偉豪……這又該如何解釋?
接著的幾天,張超雖然裝成和往常一樣,但對陳蓉的態度,似乎經意不經意間,顯得生淡了幾分。陳蓉一直沉浸在爺爺意外的悲痛中,並沒覺察這麼多。
張超一個外人,其實和陳蓉也遠沒到定下來的程度,陪在旁邊,總是顯得不尷不尬的。
一起過了幾日,頭七還沒做完,張超和陳蓉因為要回校,就和叔叔告彆了。陳蓉之前給了叔叔兩萬塊錢,對於農村喪葬來說,已經足夠了,剩下隻是麻煩叔叔處理這些事情。
兩人回到學校,已經7點,陳蓉先去了自己寢室,張超也回到白沙123室,短短1個星期時間,寢室裡也蒙了一層灰,想起之前的黑貓,還有一係列的變故,總覺得身心疲憊。但此刻,他最著急的,就是林一昂的話,到底真假。
忙跑到隔壁寢室,叫出林一昂,趕緊拉到自己寢室,關上門,急道:“你電話裡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一昂正色道:“這事,我也不能肯定真假。”
張超怒道:“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林一昂忙安慰他,道:“彆急,我給你看個東西。”說著,跑回自己寢室,過了一會兒,拿了個大信封,走回來,關上門,把信封交給張超,道,“你自己看吧,我收到這麼一封信,裡麵就是陳蓉的治療報告和其他一些情況。”
“誰寄的?”張超拿過信封,正準備掏出來看。
林一昂道:“信封上寫著名字是李家明,我好像聽到過這名字,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李家明!”張超一驚,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再看信封上麵,寄件人一欄寫著“李家明”。
林一昂一拍腦袋,激動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李家明這名字,就是你跟我說的,上次那個骨灰盒裡寫著就是李家明呀!”
張超深深了吸了幾口氣,沉默不語,仔細看了一圈信封外麵,除了收件人是林一昂,寄件人寫了李家明外,並沒什麼其他特殊的地方。隨後,仔細拿出裡麵裝著的東西,是一疊資料,資料前,還附了一張紙,紙上寫著:
“陳蓉是個極端危險的人,她患有極端的人格分裂症狀,每當她遇到有人站在危險地方時,都會忍不住上去推一把,期待看著人掉下去的場麵。這種情況,在她一生中,至少發生了4次。這種病症並不算罕見,但許多人雖然有虐殺的衝動,到了真實場景中,往往能夠用理智克製住心中的好奇和虐殺的欲望。陳蓉顯然很難克製住自己,心中的虐殺欲望太過強烈,手裡害了多條人命。
她對自己的情況非常了解,但到關鍵時刻,總是控製不了自己。她大學報了心理係,與她的病有很大關係。她從來沒交過男朋友,也是因為擔心自己的病會害了男友。她成為醫生後,心理醫生如果被人知道有嚴重精神疾病,前途就徹底中斷。所以她從來沒有向人透露過她的病,平時表現也全部正常。
事實上,任何心理醫生,都有心理疾病。接觸的精神病人多了,壓力自然更大,需要另外的渠道釋放。而陳蓉成為醫生後,壓力越來越大,但理智也一直克製著她自己,可能終有一天,會崩潰。
去年她去北京一家外資的心理醫院,化名陳芳芳進行治療,以下是她在催眠情況下的治療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