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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本是一場暗麵以藥物資本為暴利目的的營銷,人命是觸動人心消費以自保的關鍵密鑰,但直播的本身內容不能太簡單,太刻畫藥劑本身,不然被一些人看出來,一次抨擊,對於資本的營銷也是很嚴重的翻車現場,畢竟這世上芸芸韭菜堆裡也有一些清醒人,擁有很強的搗亂能力,所以,在資本運作這件事之前,天璽總部的巔峰智腦團肯定對此推演過無數遍,於是,直播的另一個內容被提議了出來。
人性。
“讓這些觀看的人意識到人性的可怕,讓他們臆想未來末世絕境之下作為普通人的軟弱跟無能,讓他們對自己的未來產生恐懼,讓他們對變異跟災害避免產生渴望跟僥幸。”
“人心的邏輯才是市場的終極規則。”
某個巨大實驗室中,一個穿著優雅的西裝男士擦拭著眼鏡,看著眼前正在測驗數據的白大褂女研究員,後者對這種論調有些不以為然,“我認為經濟就是經濟,可以營銷購買欲望,但涉及太多,就會讓環境崩潰,人是很複雜的群體,連軀體都可以產生巨大的變化,何況是人心,我勸你們還是少花這些心思,免得得不償失。”
“還有,老師認為那些人但凡最後又逃出來的,都該帶回來。”
擦眼鏡的動作並未停頓,因為涉及的隻是棋子的存亡,無傷大雅,男士繼續擦拭著,慢吞吞說:“又不是真的變異,也有研究的價值?”
女研究員轉過臉,手裡的試管裡麵還有不同的液體正在反應,她把它放在反應瓶裡麵,讓釋放的氣體不斷積蓄,進而跟反應瓶裡麵準備的一些實驗蟲體做二次反應。
“他說有。”
“無數次的失敗是成功的基石,很可能其中的一次失敗就是契機,而那樣的高壓殺戮環境下,藥物影響,蟲體跟人體的寄生,危急時刻人體潛力的爆發,意誌的展現,環境的變化,以及.....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實驗室無法提供的,可能對於你們前端項目隻是一種廣告,但對老師來說是一種實驗,既然你們達成所願,沒道理他一無所獲,所以人必須帶回來。”
男士:“直播是麵向社會的,已知的人太多,如果讓人發現真相,事態會很嚴重,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如果真有素材,下次再設計一次就是了。”
女研究員不置可否,“你可以跟老師協商,不過他應該會嘲諷你們:難道你們沒有提前安排門徒負責善後?難道你們這些安排的門徒連遺跡區裡麵的組織都對付不了?”
男士擦完了眼鏡,把眼鏡布規整折疊好,遞到身邊,身邊趴伏著的猙獰機械犬站起來,體型健碩可怖,它張開嘴,鋒利的牙齒咬住了眼鏡布,但沒有破壞布料半點,可見它的科技含量,而男士則是優雅戴上了眼鏡,推了下手指。
他沒說真正的敵人是其他財團。
天璽發起的這場潑天富貴,不可能讓其他財團截和,但作為發起者,占據先發優勢,如果這都不能應對敵人後發的手段,反顯得天璽實力不如人,要麼就是他們這些人太垃圾。
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也知道,故意不說,纖細高挑的身段倚靠研究台,白大褂也掩不住她的體態風華,語氣近似嘲諷,有一種醫學係研究專業的血腥跟挑剔,但偏偏她有著相當優越的皮囊。
再挑剔,也匹配得上她的強大智商跟顏值,讓人生不出惡感。
不得不說,人類在悅色方麵相當富有寬容度。
哪怕世界即將走向毀滅也如此。
“決策不容更改,哪怕我是卡洛爾家族的人,但天璽的東家可不止我卡洛爾一個,如果真有必要,建議菲爾教授直接跟決策團提議。”
他直起身子,原本抵著實驗台的腰身直起,高大而英挺,眉眼冷酷。
“但我的感覺是這些前線的、卑賤的DE級賤民,他們不具備給人精細的能力,以後倒是可以從籠子裡挑一些高級的犯人作為實驗對象。”
他正準備離開,忽然。
反應瓶裡的蟲子發出扭曲的嘶鳴聲,他轉頭看去,而女研究員也目不轉睛。
其中一條蟲子正在瘋狂吞噬其他蟲子,體型不斷壯大,且渾身的漆黑不斷加劇,等它吃完所有蟲子後,在試劑釋放出的強烈幽藍氣體中抽搐著,表皮竟不斷僵化且蛻殼....
最後。
砰!
噴濺成了爛糊糊。
麵對如此血腥的一幕,男士挑眉,也沒太在意,笑了下。
“林歲特助,你的實驗又失敗了。”
走了,但女研究員林歲則是坐了下來,看著反應瓶裡麵的結果若有所思。
以前也是這樣的實驗過程,但沒有這次劇烈,一可能是蟲體的培育逐漸成熟,二可能是輻射的強度比之前厲害,三就是——這次在實驗之前,她挑來的蟲子裡麵有一些是從另一個研究室部門那邊弄過來的幼體,她估計這些人在這次直播之前就已經開始用人體培育蟲子幼體了,它跟平常培育的幼蟲不太一樣,貌似最後吞噬其他幼蟲的蟲王就是它。
所以,人體果然是神秘的,是嗎?
而作為培養基....林歲微微皺眉,下意識轉頭,看著前頭垂放下來的實驗室顯示屏,上麵也在直播。
本身她對財團前端部門的所謂廣告直播計劃不太感興趣,但因為是藥劑產品,跟研究室有關,且她的老師對這次實驗很關注,她也需要在意,所以也觀看了這場直播。
剛剛自一瞥昏暗的藥庫中,那瘦弱到不能自理的女孩被一槍射中倒入藥材堆裡。
她就移開了目光,分心跟人男子對話,但現在再一瞥,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邊的藥材.....好像不太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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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宸!”
詹妮攀爬著。
葉宸看隋炘被解決,迅速跑出大門,用更迅速的速度——按了大門控製鎖,大門迅速關閉。
他站在那,眼看著昔日的戰友跟枕邊人絕望中被那些紅蟲纏住雙腿。
心情可有變化?
誰知道呢,反正一旦一個人在從小到大三十年間見過幾十次同班/親友在死亡危機中亡命的樣子,那麼,第N+1次的絕命一幕,他一樣可以如從前那樣冷酷轉身。
所以,他此刻的眼神是冷的,特彆冷,兩隻手,一隻握著槍,隨時準備殺敵自保,一隻手摸著包裡的高價值藥材。
除此之外,毫無波瀾。
砰!
門關閉了。
完全的黑暗中,觀眾隻能聽到雙腿被詹妮痛苦尖叫,忽然,砰一聲。
槍響。
她找到槍,自殺了嗎?
此後,他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紅蝕鐵線蟲攀爬的聲音,但很快就連這個聲音也沒了。
財團這邊有些驚訝。
“紅蝕鐵線會腐蝕防護服,但腐蝕不了攝像頭紐扣,怎麼沒聲音了?”
隋炘那邊中槍栽進了藥材堆裡,趴在了藥材上,畫麵黑了不奇怪。
“詹妮也趴地的,紐扣被壓在地上,這兩人的血肉被那麼多血蝕鐵線腐蝕後,血液會覆蓋紐扣,堵住捕捉聲音的耳洞,凝固後更會禁絕聲音,也是不夠先進,還沒能用上超聲波技術。”
就一個直播的玩意兒,還不至於。
“可惜了,沒能拍到裡麵那玩意兒,不然也能讓觀眾感覺到藥劑的珍貴。”
一個高層平靜說道,一副菩薩慈祥的麵孔,卻是眉眼含笑。
技術部的人也就隨口說說,不至於為了這些卑賤的前線人員用這麼高級的設備,而且直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監控直接切換了,換成其餘有效鏡頭,比如黃葉等人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