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楊慌忙從包中找手機,“是加…加微信嗎?”
季櫻:“你要是喜歡q.q也行。”
肖楊:“……”
季櫻給了他微信。她有兩個號,一個工作,一個私人。工作號也算不得什麼秘密。
等待間,司機叔叔已經將轎車泊在路邊。
肖楊長話短說:“照片處理完,我就發給季小姐。”
季櫻已經拉開車門,聞言莞爾:“多謝。”
轎車揚長而去,肖楊站在原地,清俊的麵龐怔愣著,久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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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航到達會所時,晚了一刻鐘。
推開沉木做的包廂門,撲麵而來的是淡淡的香煙味,混雜著高級會所的香水味。牌桌邊坐了不少人,除了傅景深,另兩人身側各自圍坐著女伴。
“才來呢?”坐在包間內側,口中咬著根煙的男人名江盛,朝對麵坐著的傅景深抬了抬下巴:“來這麼晚,你比三哥還忙?”
坐在江盛側首的許洲側頭示意身側的女伴給他點煙:“指不定從美人的溫柔鄉回來,魂都沒收呢。”
江盛挑了下眉:“美人?哪個美人?”頓了頓,嘲笑:“雨霖鈴那個見不著麵的老板娘?”
一旁始終未曾出聲的傅景深略略抬眼,淡淡睨向臊眉耷眼地坐著的晏航。
晏航手法嫻熟地洗著牌,把撲克往桌上用力一拍,示意他們抓牌。
許洲笑得吊兒郎當,伸手摸了張牌:“喲,這是還沒見著啊?”
“少廢話。”晏航正愁一肚子火沒處撒,“看牌。”
江盛唏噓著搖搖頭:“真沒見著啊。”
聽出二人口中的嘲笑,晏航氣笑了,“誰說沒見著?今兒還真給我見著了。”邊說邊出牌,看見一溜的蝦兵小將,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江盛狐疑:“是嗎?”
“真的!”晏航朝傅景深的方向抬起下巴:“三哥也在呢,你們問他。”
許洲興致頓起:“三哥一去就見著了?豔福不淺啊。”
江盛看向傅景深,問:“所以,讓我們晏大少魂牽夢縈的美人,到底什麼樣啊?”
半晌,沒聽到回答。幾人都被吸引了注意,不約而同朝傅景深看去。
做了這麼多年兄弟,誰不知道傅景深冷心冷肺,偏偏最有豔福,從小就訂了一樁人人驚羨的婚事,對象正是京北季家那位頗負盛名的美人兒季櫻。
隻可惜季櫻低調至極,季家把她保護得密不透風,這些年出席宴會的次數少得一隻手數的過來。
但這鮮少的幾次露麵,則是將季櫻捧上了神壇,傳出個洛神下凡的誇張稱號。
便是江盛和許洲,上一次見季櫻還是多年以前。更彆說高中才從滬城轉回本家的晏航,傅景深這位天仙兒似的未婚妻像是活在傳說裡。
處在三人目光下的傅景深,表情淡漠,長指摩挲著手裡的牌,“有人要嗎?”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傅景深便拋下手中剩餘的所有牌:“不要我出了。”
……
“靠!”晏航盯著傅景深扔下的一把牌,驚道:“同花順!還全是桃心的!我的桃花運都被三哥抽走了吧。”
江盛和許洲扔下牌,把桌邊的籌碼推過去。
“完了,今天又得輸得底朝天。”
傅景深麵不改色地收下幾十萬的籌碼。
這一打岔,剛剛的話題不易察覺地被揭了過去。江、許二人沒忘記打趣晏航:“可不是在美人那吃了閉門羹了吧?”
話直直戳到晏航心坎,他惱羞成怒:“行了!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
說話間,又開始了新的一輪。
“不該啊。”許洲彈了彈煙灰,嘲弄:“咱們晏大少什麼時候失手過?”
晏航聽得煩,“她不是一般女人。”
今天在茶樓,任憑晏航怎麼獻殷勤,佳人始終不接茬,疏離又客氣。最後怕太過唐突惹人煩,晏航悻悻離開。
晏航:“是我的女神。”
“噗嗤。”
江盛笑得快岔氣了,許洲則是受不了地搖頭。
傅景深則朝晏航投去靜默的一眼,然後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一方手帕,當著晏航的麵,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江盛笑完,指尖輕點桌麵:“這麼喜歡,查查人家裡什麼背景,對症下藥。”
“她缺什麼你就給什麼,我就不信有女人不動心。”許洲補充。
在他們,的確是這樣。晏航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追女人不過是探囊取物。
聽罷,傅景深抬起高挺眉骨,說話語調帶著天生的冷感:“你們就沒想過,她已經定親了嗎?”
許洲散漫地把玩著打火機,漫不經心道:“定親又怎麼樣?搶過來便是。”
話說完,許洲突然感覺頭頂傳來一道冷冽的視線,抬頭望去時,傅景深麵色平靜,似乎剛剛隻是他的錯覺。
晏航則是哀愁地看傅景深,像是望著主心骨般:“那三哥,你說該怎麼辦呢?”
傅景深指腹輕輕摩挲手帕的粉色櫻花,抬眼看向晏航,突然輕輕笑了聲,嗓音清冽。
“收拾收拾。”
晏航:“啊?”
“然後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