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樂一時想不到泄露天機必遭天譴的說法,差點就多想,搞饑餓營銷的吧,給錢還不看?
這時,旁邊孕婦熱的抬手扇風,手指上的大鑽戒熠熠發光,差點亮瞎人眼。
再看看一排豪車。
好像不是。
她求救看向梁景瑤。
土地廟工作人員,神婆,算一個係統的吧。
梁景瑤表示:問題不大。
土地神再小也是神,應該會給自己個麵子。
與此同時,距離幾十秒的屋內,一個乾癟老太太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歎口氣:“英子,去外麵接個人。”
村莊位於山間,靠山吃山,房子都是石屋,朱神婆家唯一不同的,門口或站或坐很多人。
門口有套桌椅,後麵坐個中年婦女,架勢很像婚禮門口負責記錄來賓名字的,她打量梁景瑤兩人幾眼,招招手:“第一次來吧,先登個記,姓名,聯係電話,想問什麼。”
朱神婆立的規矩,想問什麼寫下來,塞到門縫,如果見,接著就見了,不見,可能一直不會見。
陳樂樂頓時緊張,她接過筆,正思索怎麼能寫的懇切些,大門忽然推開,走出個年輕姑娘。
門口眾人瞬間激動了,宛如車站門口的出租車司機一擁而上:“英子姑娘,朱神婆見誰?”
陳樂樂不由自主被氣氛感染,激動看向英子姑娘,然後,就見對方宛如醫院叫號的護士大喊:“陳樂樂,誰是陳樂樂,朱嬸要見你。”
陳樂樂:“.......”
她頭發快豎起來了,不是激動!
朱神婆知道她的名字!
她可以確定,來的路上梁景瑤壓根沒碰過手機!
原本質疑瞬間消散。
背負眾人羨慕眼神,懷著近似朝聖的心情走進院子,發現和想的不一樣。
太普通了。
普通到甚至簡陋。
屋裡也是,水泥地麵,皮革沙發裂了縫,用針線縫了,茶幾斑駁,油漆掉了大半,整個屋裡最值錢的東西,是台老舊的二十一寸電視。
朱神婆沒有什麼仙風道骨,她頭發白了大半,黒痩,藏藍色上衣,很標準的農村老太太。
陳樂樂緊張的大氣不敢出,看兩人說話,一個說:來了,一個回:來了。
然後,就沒了。
好像不怎麼熟悉的樣子。
陳樂樂本來就不擅交際,手足無措,眼神無意瞄到牆上掛著的相框。
黑白的。
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年輕女子站在中央,一群孩子聚攏周圍,相片上方一行粗體大字:1982年,育紅班二班畢業合影留念。
育紅班?
估計不到一定年齡的人不知道那是啥。
很早以前的幼兒園!
陳樂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又快速瞄了眼朱神婆,好像,好像是一個人。
朱神婆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淡淡道:“我年輕時候是個老師。”
陳樂樂沒敢表現出驚訝,雖然現在信了,但幼兒園老師到神婆,跨度太大了,她艱難轉移不知該怎麼接的話題:“朱大師,麻煩您了,隻要能見到父母,錢您放.......”
朱神婆似乎有些不耐煩,皺眉打斷:“行了,跟我來吧。”
陳樂樂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卻又不知道那句話,乖乖跟著走進隔壁屋。
屋內布置終於符合神婆身份了,供了三座神像,有香案,有貢品。
中間的神像眉如小月,手持甘露淨瓶,瓶內一支綠色柳枝,是觀音娘娘。
左邊的,陳樂樂就不認識了,看著有點嚇人,獸身人頭,長得尖嘴猴腮,穿紅衣,戴紅帽,一臉邪氣。
朱神婆忽然換了種語氣,像給晚輩介紹自己的老朋友般柔聲道:“樂樂,還不給黃大仙跪下磕頭 。”
那神像,是黃鼠狼大仙。
陳樂樂知道黃大仙,從小沒少聽過,但竟然有供黃鼠狼的?
朱神婆又說話了,仿佛神像是活的,嘮叨道:“這孩子命挺苦的,小小年紀沒了爹娘,一直放不下,麻煩您老幫個忙,滿足她這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