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回門宴這天,顧廷瑾出乎意料的也在,因是通家之好,我也沒太在意,可也沒想到這場回門宴會給我帶來那麼大的震蕩。
因未在意,也未關注男女席為什麼沒有分開。
因而我十分清楚的聽到二叔父問顧廷瑾的那句;“那你夫人你打算怎麼安排?”
我的頭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鍋。
我懷疑我聽錯了,他怎麼會有夫人?我有些顫抖。我不確定的想再聽一遍,隻看著他們的嘴唇分分合合,再也沒有聽清後麵說了些什麼。
我想,莫不是我聽錯了?可我這麼大的反應又無法掩埋。這一刻我感覺無法言說的丟人。
他,有夫人?那我算什麼?是了,他這麼大年紀,不可能沒有妻子,那我怎麼辦?對呀,我該怎麼辦?此時我唯一慶幸的竟是幸好我沒有喊出聲來。我急得團團轉,於是我有些狼狽的跑回了我的屋子,反鎖上門,也無暇去理會彆人詫異的目光,我知道我需要靜一靜。
剛才給我的衝擊太大,我倚靠在門上,大口的呼吸。心中疼的空蕩蕩的,我有一瞬間是茫然的像不知自己何處般悵然失落,無法釋懷。
很快,我回過神來,隱忍的整理自己的自尊,下定義般的梳理自己的心緒。我一瞬間不知道應該為自己愛上有婦之夫而恥辱,還是為自己心與錯付而悲哀。小三啊?多麼難聽。我開始恍惚。或許這隻是一場錯位的荒唐?正如他不知道我愛他,或者他就把我當小孩,根本未對我有任何的不一樣,一切都恍若我的幻想。
我幾乎不敢想象,事情到底會是怎樣的。對,我該去問他,我習慣了有什麼問題都找他。可我怎麼問?問他為何有夫人?這豈不暴露了我對他有想望。他明明…,到時我又該如何回答?到時候回答了又該怎麼收場?那豈不是對他的妻子也是場傷害?到時候我就是小人。何況我的神女身份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怎麼辦?那到時候要坦誠嗎?坦誠我不是神仙?可不問問他,我甘心嗎?要不我自私一下?去問問?
我頓時生出無限的後悔,活該!陳晏琬,叫你自視甚高,自已為是。結果自以為的兩心同,到頭來確是插入者。更可笑的是令一方怎麼想的我都不知。
如今,我倒是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喊出來,也不至於現在的進退兩難,難以抉擇。
不對,這是逃避的做法,是在給自己找懦弱的借口。但也讓我想通了,既然我都後悔當時沒有喊出來,說明比起麵子我更看中這段感情。既然這樣,我就決意把事情捅出來。起碼讓他知道我想什麼才是正確的做法,我以後才不會後悔。
我開始仔細思量著接下來要怎麼做。首先他夫妻感情怎麼樣?其次,他有沒有可能離婚?再者,他離婚了我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背棄了他的夫人,那他還是我心中正直,磊落,一身正氣,永遠堅定不疑,厚重若泰山的人嗎?那麼我還會喜歡他嗎?我又該如何喜歡他?
我問自己,能放手嗎?我沉默了,我心很慌。顧廷瑾呢?
對了,這些都是未知,還不確定。首先我得去問他,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一切又是怎樣一回事?我得搞清楚。此時我又慶幸,幸好,我沒有鬨出來,弄得難以收場。事情一切都好,就有挽救的餘地。
我打開門,秋詞馬上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到屋裡了。前麵的宴會開完了嗎?奴婢差點去找夫人了。”
對了,今天跟我去前廳的是夏茉,秋詞什麼都不知道。而當時本該在我身邊的夏茉又去端了水,也不知道。那很好。事以密成,言以泄敗。這件事隻能由我自己去做。至於有沒有已經引人注意,也管不了了。
不管如何,我需要做的,並不會因此少一點。
“沒事,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東西。”
“小姐,夏茉不是跟你在前廳嗎?”
“哦,她沒回來啊?”我故作鎮定,裝作不知。
“她怎麼會回來呢?”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單獨找空間和顧廷瑾聊一聊。
“哦,那我先過去了。”我急急趕回前廳,卻發現什麼事也沒有。我鬆了口氣,卻也知不對。
太平靜了,我心理懷疑擴大。我忍不住問娘親,發生了什麼。可娘親說:“看你急匆匆回去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我有些不明所以,卻明白他們不會害我。
我漸漸安下心來。
廳裡最熱鬨的地方依然是顧廷瑾在的地方。待看過去,我卻突生膽怯,怎麼說呢?大庭廣眾的邀他出去一敘?算了,還是再等一等。
可這一等就等了三四天都沒找著機會,他不是和這個人在一塊兒,就是和這那個人在一起。期間我無數次痛恨自己的軟弱,也數次想要放棄,可終歸是親人的態度讓我堅持了下來。
我不是沒感覺出親人們都猜到了我的想法,看到了我的異常,並且也想給我們製造機會。這給我莫大的鼓舞。也許事情有轉機?不是我想向的那樣。我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到底哪兒不對?我就是找不到機會與他單獨說話。他是不是故意的?我終於決定不忍了。因為再忍我就沒有勇氣了。
“你怎麼想的?”我試探著問。
“什麼怎麼想的?”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質問了。
“我應該看出來什麼?”
我一下子火上來了“我不管你看出來什麼沒看出來什麼,好,我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妻子了?”
“是。”我的心漸漸灰暗。
“那我呢?”我儘量平穩情緒,說不出心裡的滋味。
“與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