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醫院裡她撞見了一個明顯是有自主思維的鬼。對方一開始還不敢同她說話,遠遠瞧見她就跑了。直到今天,她遠遠地對著那個男鬼說自己要離開這家醫院,對方才猶猶豫豫地飄過來問她要去哪兒。
兩人意料,小袁才知道原來這個男鬼死了已經有近十年了。那時,這個還叫盧元的男人剛結婚不久、又升了職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卻因為一場肺炎的醫療事故而命喪黃泉。
也許是還有太多的不甘心,也許是他家中長輩一輩子吃齋信佛又恰好給他買了從小佩戴的有些靈氣的玉佩,他死後靈魂並沒有和普通人一樣消散而是成為了一隻擁有意識的鬼。
隻是,前期時間他都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後麵飄出醫院回了家,看見家人都已經慢慢從失去他的痛苦中走了出來,他更加沒有地方去了,隻能回了醫院。
直到某天,醫院裡某個好心鬼教了他多曬月亮,多聽人講話,逢年過節多吸一吸香火,還叮囑他要小心其他的鬼。
有些惡鬼——會吃鬼的!
全醫院的鬼知道重症監護室裡來了個特殊的病人。
她的身上散發著無比可怕又特彆令鬼向往的味道。普通人無法察覺,於鬼而言卻像是整間醫院都被這個人的氣息蓋住了一樣明顯!那股力量籠罩不太穩定地籠罩著醫院,掃過他們的鬼魂。
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壓製、龐然大物的威壓使得醫院的鬼大都躲的遠遠的,連帶那幾層樓飄蕩的無意識魂體都極少。
直到這兩天,那股力量似乎慢慢變小了。
“彆怕,大佬——不,主人她心底特彆善良!不會隨便傷鬼的!”小袁和這個名叫盧元的男鬼坐在樓下大廳,替大佬辯解。
“你也要跟她走了嗎?”盧元小心翼翼地問這個看起來還挺麵嫩的女鬼,想著樓上那人如果要傷害他們估計也不用這麼迂回,可耐不住某種壓製感讓他還是有些害怕。
小袁幸福地點了點頭!大佬要轉院,她自然也要跟著走!
其中還帶著些不為鬼知的小驕傲:她可是要讓大佬教導個二十來年的呢!
“主人讓我臨彆前和你們打個招呼,你是我醒來後遇見的第一隻鬼,也是唯一願意和我說話的鬼。”
小袁撲閃撲閃著大眼睛對盧元說道,神情比從前多了幾分輕鬆與歡快。其實她要的從來都不多,一個真心願意將她納入羽翼的人——足矣。
盧元奇怪地看著這個情緒比他在醫院見到的鬼都要來的豐富的年輕女鬼,想著那個病人養的鬼果然有點與眾不同?
“這是我們新的地址,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以後可以來找我們。”小袁給他揮了揮手很快飄回了樓上,剛剛大佬交代她下來和遇見的第一個鬼告彆定然是有深意的,
善解人意結束後,她還要跟著大佬一起上車呢!
並不知道大部分的鬼都不敢在林洛瑤麵前隨意亂飄的係統徹底自閉了,縮在宿主的腦子角落憂鬱去了。
完全沒有想到張家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給林洛瑤辦理了轉院手續,傍晚才收到消息趕來阻止的林家人慢了一步,連林洛瑤的影子都能沒見到。
另一頭,原棗市。
伍玉珂在公安機關的陪同下一路轉車來到了平望鎮安村,來到這個她這輩子從未涉足、甚至聽都沒有聽過的偏遠山村。
她趕緊拿出自己兒子的照片和出生證明交給當地的派出所民警,希冀地望著他道:“警察同誌,您有見過我兒子嗎?”
平望鎮派出所民警小王撓了撓頭,他們這裡一個鄉鎮派出所要管鎮上和轄區內七八個村,麵積不小、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著實不少,每個人工作都忙得很。
他真不敢說自己對每個村有哪些人了如指掌,對這個照片上的小孩也沒有什麼印象。
副所長老張皺著眉頭從所裡出來,他剛才接到了市裡打來的電話讓他陪著這個姓伍的女士去安村找一個男的在外務工、女的在家務農,夫妻兩人年齡40歲左右沒有子女,家中有一對老人,門後有條小溪的黃姓人家。
老張也是第一次見找人這麼找的,尤其他聽市局的口吻讓他們必須得走一趟,但能不能找到人上頭也說不準。
謹慎起見,他先通過所裡的戶籍係統排查了一遍,很快根據自己日常巡邏印象鎖定了一戶叫做黃玉山的人家。沒給村支書打電話,帶著同事小王和伍玉珂開著警車到附近,然後步行進村——直奔黃玉山家!
此時此刻,許多人都在暗暗關注著這邊。
係統也乖乖地按照宿主的吩咐將兩個地址發送給了首都市、原棗市公安局局長的工作郵箱內。
郵件的內容很簡單,直接把已經活動了十幾年,犯罪行跡橫跨多個省市的某個大型拐賣團夥的窩點信息清清楚楚地寫在了上麵,順便還給他們掐了個抓捕的黃道吉日,就在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