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九龍塔。
火光衝天而起,染紅了半邊天空,映照了數尺深的積雪。
鄴火之中,靜置著一個蒲團,那男子就坐在盤腿蒲團之上,頭戴珠冕,身著玄色繡著金龍的華袍,兩鬢星星,身負霸氣。就那般一動不動,任由火色舔上了他的衣角。沒有人能看見冕上垂下明珠擋住的晦明莫辯的臉上,竟然帶了一絲笑意,寧靜,滿足,期冀,幸福。
“蒹葭,我就要來看你了,你可願意?”他對了麵前的兩幅畫像,喃喃自語。
那兩幅畫卷,一幅畫的是一名女子身著華服,高綰雲鬢,髻上遍插金銀珠翠。此畫無論畫工還是裝裱皆是上乘,隻是年生已久,微微泛黃。而另一幅,是一名青衣女子置身一片茂密的蘆葦叢,嘴角含笑。寥寥數筆,筆法亦有些生硬,但那種淡雅的氣質卻描摹得入木三分,可見筆者的功夫。
兩幅畫上的女子皆是同一個人,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前朝貴妃楚氏,容貌天下無雙,美得傾了家國,傾了帝都。
皇宮內,一片混亂,大內總管尖著嗓子指揮道:“快呀,快去九龍塔救火!陛下還在裡麵!”
“不必了!”一襲緋色的宮裝曳地,逶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