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夏雖然經常說些不大好聽的話,可鬆子覺得他反倒比大伯那樣表麵笑眯眯實際很壞的人要親切。
可是從前的經曆,讓鬆子心裡還是不太安穩。
虎頭沉吟:“還得再看看。”
虎頭年紀不小,可經曆豐富。
他們家的混亂不是從爸媽去世後開始的,從他出生時起,就感受到成年人的惡意。
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對他和弟弟就不如大伯家的孩子好,他看到好多次爺爺奶奶偷偷給堂哥堂弟好吃的,還讓他們不要給他們這一房的人知道。
他和弟弟跟堂哥堂弟打架,明明是對方先招惹的,可挨罵的都是他們。
他媽媽更是艱難,乾最多的活卻吃得最少最差。
可每次他們爸爸回來,家裡又是另一副樣子。
爸媽走了之後,大伯和兩個叔叔都想領養他們,當時大伯說得特彆好聽,他們就跟了大伯。
一開始大伯伯母對他們確實還不錯,可沒多久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對他們非打即罵。
“哥,要是她對咱們不好可咋辦?叔經常不在家。”鬆子擔憂道。
這個家再待不下去,他們就沒地方去了。
他咋這麼小呢,要是他長大了,就完全不愁這些事了。
虎頭表情黯然,深吸一口氣道:“叔是好的,她要是不好,咱們就跟叔說。”
“叔能信嗎?大人可會裝像了,而且都不聽小孩的話。要不是這次小弟病得人都快沒了,叔還被蒙著呢。而且就算叔知道,也沒法把她趕出家門啊,叔不在的時候,她會對我們更壞的,豆包可不能再被折騰了。”
小豆包病得快死了,把兄弟倆嚇到了。
虎頭抿著唇,久久沒開口。
鬆子也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
小豆包不懂怎麼一回事,被哥哥情緒感染,縮著腦袋不說話。
虎頭雙臂張開摟住兩個弟弟,目光望向遠方:
“現在還沒到那地步呢,目前看她還行,咱們也好好處著,勤快點總沒錯。她要以後要是對咱們不好,我也不會站著挨打了,豁出去也會護著你們的。”
石立夏吃完早飯,就準備出門去一趟醫院。
路上,她遇到了王紅花。
王紅花看到她,沉著一張臉。
“小夏,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到處亂說呢!快跟大家解釋清楚。”
石立夏卻跟沒事人一樣,笑盈盈跟她打招呼:
“王姐,你這話說得我就聽不懂了,我亂說什麼了?今天趕巧了,我正打算去找曹哥要東西呢,既然遇到你,你就還給我吧。”
“你有沒有羞恥心,你一個女人找我家男人乾嘛!”
“王姐,你這話就說得難聽了,你一個城裡人咋比我們農村人還不會說話?我是去要你從我家拿走的東西,被你說的比你褲衩子還臟。”
“你——你放屁!”
王紅花恨極了石立夏,她不過借用了幾樣小東西,現在害得她丈夫被群嘲,說他摳門貪小便宜。
這就罷了,這樣的流言很可能還會影響他的工作。
可是讓王紅花就這麼把東西交出去,王紅花心裡實在不甘心。
不僅是為了那點小便宜,更覺得麵子過不去。
她原本拿捏的人,竟然要拿捏她了,她都要被人笑話死了。
石立夏懶得再跟她周旋,直接下最後通牒:
“王姐,你既然回來了就彆磨嘰,彆為了這麼點東西臉都不要了。我反正無所謂,每天都能去倉庫那晃一圈。”
王紅花陰著一張臉,聲音都沉了下去:“你真跟姐鬨得這麼絕?”
“王姐,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沒必要了。”
“行,你彆後悔。”
石立夏笑了起來。
王紅花覺得這個笑容特彆刺眼,冷哼一聲,目光帶著嘲諷:
“你列的清單裡,有一些東西不是我拿的,在孔文斌那裡,你想要自己去找他吧。”
石立夏聽到這個名字,怔愣在原地。
孔文斌,原主的曖昧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