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詞氣得想把三人踢出群,發出最後一句明晚沈知律小彆墅見,退出聊天框。
在微信聊天頁麵滑動兩次才找到春舒,點開,聊天內容還停留在上次外婆介紹燈籠的視頻分享,心中驟生一團悶火,丟開手機去衣帽架換運動裝,出來路過床鋪,撈起手機,把春舒設置為置頂,再丟開,闊步出門往樓上健身房走去。
第二天下午,梁嘉詞結束組會開車去往樂隊練習地點,沈知律在上大學,家裡送了兩套房產,其中一套是小洋樓,閒置了可惜,就改成了樂隊活動地點,幾人有空都在那邊聚。
梁嘉詞瞥了眼時間,下意識地拐過圖書館的校道,瞧見春舒從裡麵出來,手裡拿著一本書,正想在路邊停車,緊接著她身後有男人追上,他握著方向盤的力度緊了緊。
連續一周了,邱凱煒就沒有事要忙?天天跟在春舒身後,他是跟屁蟲嗎?這麼陰魂不散!
梁嘉詞轉頭不再看,直奔校門。
去到時,四人已經到了,坐在沙發上打牌聊天。
葉資看了眼化身怨夫的梁嘉詞,小聲問:“幾天不見,怎麼成這樣了?”
苗靈洙拿著牌擋臉:“這不是老牛吃嫩草,結果發現嫩草更愛嫩牛。”
沈知律手摁在苗靈洙頭上:“少亂用比喻。”
苗靈洙借機從他身上揩油,把他當成人肉靠墊,往懷裡一靠:“我說的是事實啊。梁少女前幾天還無所謂,發現春舒和竹馬親親密密,立馬坐不住。”
裴奇勝從牌裡抬頭,訝異問:“他認真的?”
幾人知道梁嘉詞路演的目的後,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那天群裡的話全當成老友之間的調侃,年齡和閱曆擺在這兒,不會覺得向來我行我素隨心所欲的梁嘉詞會對小七歲的春舒動心。
葉資:“不清楚,但是現在他的鬥誌完全被激起了。”
苗靈洙看著跟電話號碼似的牌麵,本就一肚子火,放狠話:“你們要是敢夥同梁嘉詞欺負學妹,我把你們揍成豬頭。”
朋友可以做,但是玩弄女生感情的事情絕對不容忍。
葉資和裴奇勝不敢惹會散打的苗靈洙,她看著知性溫柔,其實是個武力值爆表的酷姐,前後點頭表忠心。
結束牌局,葉資站起身,看了眼坐在另一張沙發上抽悶煙的梁嘉詞說:“梁少女,開始吧。”
梁嘉詞斜乜一眼,滿身戾氣:“你叫誰少女?”
苗靈洙歎氣:“哎呀,葉子哥你怎麼能亂叫梁哥少女呢,梁少女不過是想唱一首歌,少女他也沒有惡意,不必總是強調,我們大家都知道梁少女在想什麼,也絕對支持梁少女的行為。”
梁嘉詞正煩著,咬牙切齒:“苗、靈、洙——”
苗靈洙躲在沈知律身後:“梁少女生氣了,律哥,我好怕!”
沈知律把苗靈洙拉到電子琴前,阻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三個幼稚鬼湊在一起都八十多歲了,隻會吵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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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舒路過教研樓往裡看了眼,邱凱煒問她:“要去哪?”
“沒有。”春舒搖頭,“我隻是在想事情。”
邱凱煒問:“下周組織大一去研學,你去嗎?”
每學期會有一次研學,大一由學院組織,其他年級由學院組織,因為人數多,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按照往年應該會去省博物館、省科技館和省規劃館。春舒作為土生土長的江都人,幼兒園到高中,去的次數一把手數不過來,興趣不是很大。
邱凱煒:“如果你不去,我們去看電影。”
春舒:“我問問我舍友,打算和她們一起。”
邱凱煒:“好吧,下次有空再約你。”
春舒:“嗯。”
在下個路口,春舒先行一步。
回到宿舍,三人也在討論研學的事,除了小七是本地人,其他兩個都是北方的妹子,還沒去過江都的景點,打算報名參加,小七拉上春舒一起,要給她們當導遊。
春舒也沒其他事,便應下。
整個五月,春舒就替梁嘉詞做了一件事,工資實屬拿得良心不安,睡前鼓起勇氣幾次點開輸入框,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回想起那天他的眼神,沒任何搭話的底氣。
就在她為難時,聊天框多了一條消息。
梁嘉詞:【在忙?】
春舒愣了一下,點了幾次才彈出輸入法。
梁嘉詞:【下周末我要去劇組,你和我去。】
春舒在想,這是繼續聘用她的意思?
梁嘉詞:【路途比較遠,要住上一晚。】
春舒:【嗯,我周五研學結束後就沒事了。】
梁嘉詞:【到時候去接你。】
春舒回了好,簡單的對話到這兒就結束了。
放下手機,春舒呆看著,不知道梁嘉詞是什麼態度了,按理來說,他應該會厭惡她,畢竟她的所作所為輕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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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學結束後,春舒婉拒舍友的聚餐邀請,回宿舍收拾衣物。
東西不多,一個書包正好,差不多到約定時間,去到教研樓等梁嘉詞。
一段時間不見他,周身的氣質變得陰鬱許多,春舒也知道是因為那天不歡而散的談話。
車上,梁嘉詞專注地開著車,春舒也不出聲打擾,氛圍凝固住,比先前更僵硬了。
晚上九點抵達隔壁濱市,梁嘉詞開了一個套間,有兩個房間,可能因為一直憂心他們之間的關係,沒多餘的心情欣賞酒店有多奢華。
春舒在梁嘉詞進房間前叫住他:“我……有什麼需要做的嗎?”
梁嘉詞看她一眼,疏離淡漠了些:“有,我等會兒給你發一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