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計較我忍不下這口氣。”蕭璃立馬接道:“你也瞧見了,不是我想揍他們,實是他們太過欠揍。”
“……”
“好了好了。”見郭安又想開口說什麼,蕭璃指著不遠處的公主府,說:“我到了,瞧,詩舞和酒流已出來迎我了,阿安留步。”
有什麼說教還是留著給阿寧吧!蕭璃在心裡說道,她已經要常被皇後娘娘和太子阿兄叨念了,可不想再聽郭安叨念。
郭安停住,望著蕭璃帶著絲絲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不由自主彎了嘴角,隨即又立刻回神,恢複了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
*
“殿下,今日還是男裝打扮嗎?” 第二日一早,畫肆和詩舞服侍蕭璃起身。
“就男裝吧。”蕭璃擺弄著下麵遞上來的袖箭,對畫肆隨意說道。
“公主想要那件天青繡銀絲的,還是白底繡青鬆翠竹的?”畫肆聲音清脆,問。
“都可,反正今日去太子阿兄那裡挨罰,俊俏與否,也都隻有筆墨紙硯瞧得見。”蕭璃放下手中的袖箭,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
看見蕭璃的模樣,拿著衣服的畫肆和給蕭璃束發的詩舞都忍不住笑出聲。
“我從小就討厭寫字,你們又不是不知。”看身邊侍女忍俊不禁的樣子,蕭璃更是鬱悶。
“太子殿下也是為了公主。”畫肆將一條繡著銀線的腰帶掛在了屏風上,說:“太子殿下先罰過了,陛下也就不會再罰公主了。”
蕭璃沒接話,哼了一聲,繼續擺弄袖箭。
自蕭璃一出生,先帝就給她選了七個護衛從小培養,畫肆和詩舞便是其中唯二的女子,也做貼身保護與隨侍之用。
畫肆和詩舞沒長蕭璃幾歲,且都是自小陪同蕭璃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主仆之間相處起來,便也沒有那麼多規矩。
“酒流!”
“是,殿下。”窗外,青年沉穩的聲音響起。
“去備馬,等會兒你隨我去東宮。”蕭璃吩咐。
“是,殿下。”酒流領命而去。
“殿下不需要我等隨侍了?”畫肆問。
“阿兄那裡簡直是個和尚廟。”蕭璃皺皺鼻子,嫌棄道:“就不帶你們去受罪了。”
“公主彆是想支開我跟畫肆,讓酒流幫您抄書呢。”詩舞懷疑道。
酒流武功高強,但是人有些憨,向來對公主惟命是從。
“就酒流那筆狗爬字還不如我,叫他替我抄書,我怕不是要被阿兄加罰一百遍。”
“唔,殿下說得有理。”
在外候著的酒流:“……”大家都是同僚,何必這樣不給麵子。
……
東宮。
蕭璃下馬以後,同宮門口的守衛打過招呼,也不等人來引,自己便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守衛們司空見慣,也沒人阻攔,隻笑著向蕭璃行禮,之後就任蕭璃進出。
在蕭璃出宮建府之前,一年裡有近半的時間都是呆在東宮跟著太子殿下的。因公主性子太過頑劣,不聽教導,唯有皇上和太子能管教一二。
皇上日理萬機不得空閒,那麼管教公主的擔子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於是太子便時不時地把蕭璃拎到東宮管著,免得她又到處惹是生非。
蕭璃雖然在長安城招貓逗狗人憎狗嫌,但多是對那些權貴。在東宮對太子和他身邊的隨從護衛下人們向來沒什麼脾氣。
這些年相處下來,蕭璃便是東宮第二尊貴的人,她一來,連太子身邊的掌事太監都會特地吩咐廚房多做些公主喜歡吃的。
便是太子都曾很無奈地說,在東宮,阿璃比他這個正經的主人還要招人喜愛一些。
剛穿過花園,正走到魚池,東宮的掌事大監便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喲,公主殿下今日這麼早就來了。”
“既是受罰,那自然是早死早超生。”蕭璃扁嘴回答。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聽到蕭璃口無遮攔,大監連忙說。
“阿兄在書房?”蕭璃問。
“是,殿下一早就在處理各地遞上來的文書了。”大監回答。
“那我直接去書房找阿兄。”蕭璃微微一笑,對大監拱拱手,說:“陳公公去忙吧。”
“那好。”掌事大監陳公公笑眯眯地,低聲說:“今日叫廚房做公主殿下愛吃的魚羹。”
“就知道陳公公對我最好。” 謝過陳公公,蕭璃便向書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