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原中也燒退了後,江苗收到了兩份錄取信息,一份是她申請的網絡寫稿、另一份則是在白羅咖啡廳當種花文化講解員兼閒暇時期的助手,於是便帶著熱衷看熱鬨的太宰治去了。
兩份工作都還算理想,起碼江苗不至於淪落到刷十年盤子都還不起錢的悲催地步。
江苗同誌,現在覺得如果不是分身乏術,不然她還想再打一份工,向某位優秀的打工皇帝看齊。
因為和白羅咖啡廳的店長進行了商談並簽了合同,江苗和太宰貓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街上零星有幾個人趕著回家,但去往酒店的路有好幾條小道需要穿行,走了一段時間就沒有人,隻有幾盞忽閃忽閃的路燈。
江苗抱著太宰貓貓,手裡攥著手機打開了手電,但還是有些害怕。
走著走著,她注意到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男人,已經走了兩條街卻依舊在跟著她。
完全可以排除同路的可能。
江苗腦子裡已經閃過了各種多年後的新聞頭條,比如說:
震驚!米花町某河道驚現內臟器官全空的女屍!!
震驚!某失蹤女子在XX町被找回,經調查已育有七八個兒子,並患有不可言說的精神疾病和各種身體創傷!!
作為以前在種花國一直被爸媽護在手心裡的孩子,她完全不用擔心金錢和生活上的問題,就連出門和朋友玩都會和父母報備、超過晚上八點必定不會出門。
江苗在這個世界被迫提前學會獨立,甚至沒有學曆、差點連身份都是黑戶的她隻能找一些體力活做,要連著打幾份工才能養活自己。
不安和委屈通通在這一刻湧上心頭,她卻隻能強行壓抑自己的想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喵。”
彆怕苗桑,我在。
太宰治將爪子放在江苗手臂上安慰她。
江苗忍不住想假裝係鞋帶觀察一下身後人的樣貌,懷裡的太宰治驟然喵喵叫起來。
“喵。”
苗桑你現在不能停下來,否則很有可能會被身後的人給鉗製住,我可不想嘗試有痛死法呢。
“喵。”
前麵有幾條巷子,但不排除會有他的同夥。現在加快速度,往左邊拐,然後把那塊板子扶起來,等人過來再往外推就好。
江苗從來不懷疑太宰治的智力和記憶力,對於他的算無遺策她抱有十足的信任。
於是江苗立馬站直身體輕輕點了下頭,迅速往左邊巷子跑去,等到她吃力地將那塊門板扶起,伴隨著太宰貓貓“放”的指令,她迅速往外一推。
門板向下砸倒男人的同時,她迅速往外跑,餘光瞥到掉落在地、泛著寒光的長刀。
太宰治敏銳地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輕輕跳到她的肩上蹲坐著,冰冷的沒有溫度的目光落在後麵的艱難起身的男人身上,然後又回轉著身子安撫江苗。
“喵。”
苗桑可以試著求救了,前麵是居民樓,有犯人的同夥的概率隻占了百分之十九。
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再往前一公裡左拐有個警察局哦。
“救命!”
江苗邊跑邊呼喊,漸漸地越來越多居民樓的房間亮起了燈,淩亂的腳步聲在樓梯處響起。
有、有救了。
江苗邊跑邊小聲地喘著氣,但眼裡的希望卻越來越大,然而還沒等她開跑,太宰貓貓突然跳下了她的肩膀,一雙溫熱帶著繭的大手拉住她,以不容反抗的力道鉗住了她。
身後是“砰”的重物落地的重重的聲音,而此時的她卻被鉗住雙手牽製住了動作。
江苗心下一驚,下意識就是朝那個方向揮拳,被輕飄飄地抵擋後江苗害怕得快要哭出來了。
“江苗。”
“是我,萩原研二。”
江苗怔怔地抬眸看向穿著一身便服的萩原研二,身後的鬆田陣平乾脆利落地製服住了犯人並雙手拷上了手銬,還不忘抬腳將掉落在地上的長刀踢飛不給對方補刀的機會。
“喵。”
沒事了,苗桑。
聽到腳邊太宰貓貓的叫聲後江苗才回過神來,緊張、害怕、興奮的心情仿佛這時候才重新回歸軀體,她驟然抱住了萩原研二哭了出來。
“嗚哇,好可怕。”
萩原研二感受到襯衫處的濕熱,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而遠處的鬆田陣平更是雙手環臂勾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好吧,指望自家幼馴染是不可能的了。
看似高情商實則從未惹過女孩子哭泣的自己此刻如同木頭呆站在原地,最後才僵硬著拍了拍江苗的肩膀。
就是不知道地上那隻小貓咪一直喵喵叫是在乾嘛?
太宰治早就從江苗的那兩張名片中了解過這兩位警官,自然放心把小姑娘交給他們……不過不是讓他們占人小姑娘便宜的。
於是太宰治自然是不滿地罵罵咧咧。
等江苗平複下來,她就看見鬆田陣平揪著兩個帶著兜帽的男人過來,兩個男人和一隻通體雪白的小柴犬都低著頭乖乖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