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瑤道:“十五兩銀子買三年算得上合算,就算三年後我自己學會了做點心,也不能用這個做生意,到時候再簽文書,還有哪裡不懂我告訴你。”
薑棠沒什麼疑惑了,“那就簽字畫押吧。”
“薑棠”這兩個字還是陸錦瑤先寫下來,薑棠照著描的,然後印了紅手印。
文書都是一式三份,需要去官府存根的。
簽好文書之後陸錦瑤讓懷兮去給她拿銀子,“兩張十兩的銀票,還有五兩的碎銀。若自己拿著不放心,可以存到銀莊去。”
薑棠點點頭,“奴婢謝過大娘子。”
沒什麼事的話,她就去拿銀子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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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兮看著薑棠高興地都快飛起來了,忍不住提醒兩句,“財不外露,少和咱們院子的丫鬟說,在外更不可透露自己有多少銀子。”
二十五兩銀子,是二等丫鬟兩年的月例,三等丫鬟要存四年,還得是一文錢不花慢慢攢著。
便是懷兮,也沒一下子拿到這麼多銀子過。
薑棠道:“多謝懷兮姐姐提點!”
有道是聽人勸吃飽飯,薑棠最聽人勸了,不過銀子是銀子,宴幾堂的小姑娘們都很好,薑棠一朝暴富,也得請她們吃點東西。
薑棠:“那懷兮姐姐,明兒采買,帶上我吧,明天晚上咱們吃一頓!”
懷兮無奈道:“剛和你說了財不外露。”
薑棠:“吃又花不了多少錢……想吃什麼,要不咱們吃小鍋子吧。”
懷兮:“……好。”
薑棠晚上還要去正院做一回兒飯,鄭氏給了二兩銀子,彆說去做晚飯,就是十回都行。
因為鄭氏的打賞,薑棠願意給顧見山多做點甜食,不過純甜口的菜不多。
晚上薑棠多做了一道糖醋裡脊,醋味少,甜味重,豬裡脊炸過之後再淋上糖醋汁,下鍋大火翻炒,讓金黃的炸裡脊每一麵都裹上,顏色金黃。
給正院做完飯,薑棠就能回去了,她不必在這邊守著。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黑了,薑棠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剩下的邊角料。
晚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薑棠覺得今天的風有點怪,風吹樹葉聲混合在一起,好像還夾雜著腳步聲。
薑棠回了好幾次頭,後麵都是一片漆黑。
雖說在內院最是安全穩妥,但下午靜安來找過她一次,防人之心不可無,明日得帶個鐵鍋,再等等顧見山也成。
這位五公子隻是每日到點過來用飯,吃完就走,跟著他一起回去還安全些。
薑棠小跑了幾步,回到耳房氣喘籲籲。
陸英問她怎麼跑成這樣。
薑棠:“今天刮了好大一陣妖風,我心裡害怕,就快點跑。”
陸英拿了條帕子,“快擦擦汗,喝點水。
薑棠覺得打兩份工什麼都好,就這點不好。來回一趟兩刻鐘,一天三趟,光路上花的時間就快一個時辰了。
薑棠喝了一大杯水,“我先去小廚房看看。”
現在晚上陸錦瑤要吃東西的,做的東西得是方便速食的,薑棠通常是包些包子餃子放著。
陸錦瑤餓了,讓守夜的丫鬟做就成了。
有時顧見舟也會跟著吃一碗,薑棠很少見到顧見舟,晚上回下人房的時候瞥見了一眼,感覺人胖了。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愛情會使人發胖。
第二天,薑棠上午跟著懷兮出去采買,然後從中午一直忙活到晚上。
晚上做好飯她沒急著離開,等顧見山走了她才走。
顧見山走在前麵,她就在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這種事薑棠也不是頭一回做,駕輕就熟。
路過花園的時候,有一段小路,就在假山旁邊,大概有兩丈。
花園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鼻尖全是花香,這是薑棠最害怕的路,眼見顧見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薑棠快走幾步,誰知假山旁邊突然伸出來一隻手。
薑棠想喊,顧見山沒走遠,肯定能聽見。但背後的手拿著手帕捂著她的嘴。
薑棠掙紮了幾下,手裡的平底鍋也掉到了地上。力量懸殊之下,什麼準備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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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山剛走過假山,突然停住腳步。
春台差點撞上去,他搖搖腦袋,把瞌睡晃走,“公子?”
顧見山道:“你去宴幾堂,見四娘子,說薑棠在這邊。”
說完,顧見山快步往假山後麵走。
春台拔腿往宴幾堂走,薑棠……哪來的薑棠?
自始至終,春台都不知道薑棠跟在他們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