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1.0 我們小野可真夠純情的(1 / 2)

池鶴野發現自己問了個廢話,果然柴涥冶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他輕“嘖”一聲,瞥開頭,去掏鑰匙。

“你這銳雯的玩偶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看上哪個女孩子,想送卻沒送出去吧?”

手指僵停,鑰匙懟在鑰匙孔前。

鎖哢噠聲開,隨意又懶散的話撂下。

“想多了,無聊去電玩城玩了會兒,一不小心就拿了個頭獎。”

池鶴野揣著兜擦肩進去,門卻沒關,身後的輕笑隨著腳步聲一起入內。

見他直驅書房,柴涥冶也不跟他客氣,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冰可樂,慢悠悠地跟過去了。

玩偶被丟在小沙發上,白金色發尾被手指捋在腦後,池鶴野隨手拿著桌上的橡皮筋,將其束在腦後,把自己扔進了躺椅裡,半垂眼,視線飄忽了圈又落在那個被人丟棄的玩偶身上。

柴涥冶扔過去一罐,拉過旁邊的椅子反身坐下。

“阿野,馬上夏季賽了。”

易拉罐哢的聲被打開,他斂眸,抿了口,沒說話。

“你哥……”

哥這個字才從在空氣裡現了形,就被漠然打斷,“他不是我哥。”

“行吧,我是說池序贏已經給老袁施壓了,說他一個教練隊員都管不好,不如回家養老種田。”

清峻手指漸漸收緊力道,喉嚨裡發出輕嗤聲。

白金發絲墜在躺椅靠背上,池鶴野望著天花板,不屑地說:“就會這麼點招數。”

“就這麼點招數,足夠讓老袁焦頭爛額得想撞牆,他說我今天不把你帶回去,就去買根麻繩吊死在TEK門口。”

清峻手指漸漸收緊力道,桌子與可樂罐重重碰擊聲。

“威脅我?”

池鶴野冷哼,繼續輕嘲:“帶我回去做什麼?繼續坐冷板凳麼?”

冷板凳,第二階梯的替補隊。

柴涥冶最了解池鶴野的真實水平的人,以他的技術水平放在哪個俱樂部都不可能被這樣安置。

他抬罐將可樂一飲而儘。想到在四年前的英雄聯盟韓服,他在路人局中被對麵一個ID名為YE的上單打爆,那時十幾歲的少年最是心高氣傲的時候,隻會認為是對線失誤。

於是忿忿不平的加對麵玩家約solo局,三局兩勝的solo局隻贏下一把,他不服氣追加到五局三勝,依然落敗。

末尾對方發了句“China NO.1。”

那個時代韓國電競在世界上威風稱霸包攬各個賽事的冠軍,而中國剛剛起步沒有電子競技這種說法,隻有家長口中沉迷網遊不務正業的壞孩子。

柴涥冶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中國玩家,一來二去兩人成為了好友,後來他被TEK俱樂部發掘進入職業聯賽,YE那個ID再沒亮起過。

去年,國服高端排位中突然多了很多新號,RANK分也在兩周內被刷新記錄,生生被拉高一個檔次。俱樂部為了顏麵要求職業選手去追趕。一次對局中再次遇見一個隱藏分極高的新號。

熟悉的進攻型打法,熟悉的被壓製。柴涥冶知道這人絕對是YE,拉高RANK分的罪魁禍首。加好友後他自報名字順便也抱怨被他害的需要熬夜衝分叫苦不迭,對方沉默許久發了條讓他現在都印象深刻的信息過來。

——打職業是不是能賺很多錢。

想到這裡,柴涥冶先前輕鬆調笑的語氣消失,“抱歉,我之前不知道TEK是聽闕娛樂旗下的,不然不會叫你過來了。”

他一向就事論事,池鶴野抬眸,淡淡地說:“和你無關,他們就是想逼我回去。”

做夢。

那個家看著就讓人惡心反胃。

指腹觸上耳垂的耳釘,池鶴野的眼神與語氣一樣冰涼徹骨,“池序贏不愧是池經年養在身邊長大的,兩人一個德行,利益至上,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能撼動半分。”

“其實池序贏...”

黑瞳裡的厭惡不藏,他不耐地打斷,“再為他多說一個字,現在就滾蛋。”

池鶴野這人認定的事情即使把刀架在他脖頸上,他不但不會改變想法,甚至還會握著刀刃往前逼問你怎麼不動手。

今天這趟怕是空手而歸,隻能當做梧江一日遊了。

柴涥冶輕歎聲,轉過身去,按下開機鍵,找到那個承載著少年們夢想的圖標,鼠標點擊。

機箱運作,英雄聯盟的加載音效在小小的房間裡回響。

身後那人緩緩,隨意又敷衍地問:“回西京的機票定幾點?”

柴涥冶怔楞了下,很快了然那個桀驁不馴的人為何會改變主意,他笑,“晚上八點半。”

“行。”

短信提示音響起後。

長腿一跨,池鶴野起身走過去,手指直接將接線板的電源總閘摁下。

柴涥冶:“?”

他撐著主機,半笑半嘲地落下黑眸,“一來就霸占位置,你玩電腦,我玩什麼?”

又不緊不慢地補充。

“玩開心消消樂麼?”

柴涥冶認真建議:“我覺得俄羅斯方塊比較益智。”

“哦,那確實益智,再叫個男人陪你一塊玩真人的,擺個L.O.V.E。”

白金色發翹起一綹,池鶴野懶洋洋地說:“七型的愛,練腦又練身,挺適合你。”

柴涥冶被哽住,很快懟回去,“嘴上功夫一流。”

他指著坐在椅子上孤零零的玩偶,彎著眼道:“玩偶不也拿不出手麼?”

池鶴野:“.......”

他安靜了幾秒,轉身走去角落,手將衣架上的挎包一拎,“耳朵不好就去醫院掛個耳科。說了——”

“哦。”柴涥冶打斷他,將易拉罐往上一拋,扔進對麵的垃圾桶裡,笑著說:“無聊嘛,我懂。”

“......”

“玩偶不拿啊?”

池鶴野斜睨他,“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有病?帶這上飛機那不純腦癱兒童。”

“說不定哪天就能送出去了呢?”

挎包在空中甩個弧,黑色包帶成圈利落的從白金發頂落下,鬆鬆垮垮的搭在脊柱處。想到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他將頭上的發圈一扯,篤定道:“這玩意不可能送出去了。”

柴涥冶挑眉,“不是說不小心拿的頭獎麼?”

“......”

一般情況下,池鶴野那狗嘴絕對會想方設法懟回來,這會兒卻沉默了。

柴涥冶饒有興致地盯著那頂著頭燦白金發色的人,拿著根小皮圈猶豫不決,最後拉開挎包扔了進去。

他那雙桃花眼放大了些,驚訝道:“你還真有情況啊?!”

“能不能閉嘴。”

語氣雖凶狠,卻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唉呀!”柴涥冶的語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小野,你怎麼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