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耳朵貼貼(1 / 2)

見顧時靖遲遲沒有收下小花,秋卷隻得用爪爪將小花拿起,親自遞給他。

方才洛嶼的那句“你彆生氣”它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結合顧時靖這一係列反應秋卷也猜他可能是不開心了——因為自己貼他脖頸的行為冒犯到了他。

所以在被放上地麵之後秋卷便快速尋找起了最漂亮的那朵小花,想要拿來哄哄這個準小仆人。

它可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小鼠——先前誤會他削自己的毛毛,衝動之下咬了他一口,如今又因為做任務惹了他不開心,更何況做任務拿獎勵的是自己,他討不到任何好處——自然是要對他負責的。

它知道人類喜歡花,它也喜歡。

很久以前,小主人總會摘許多鮮花裝扮它的籠子。

在秋卷心裡,花便是最好的禮物。

哪怕是在貧瘠的山洞枯草叢生中沒名沒姓的簡單小花。

與豆豆眼對視著,顧時靖喉結快速滾動一下,但因被黑色項圈束縛著,並不明顯。

是送給他的。

沒有生氣。

還送了朵花給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花。

以往出現感染物襲擊安全區的情況,人們躲入地下的安全“巢穴”,他和軍隊留下與之抗衡,感染物被殺死或驅逐出境後人們重新來到地麵,便會以鮮花慶祝,有人將花送給戰士,有人以花祭奠死者。

他總是遠遠瞧著,從不參與其中,怕自己的闖入會壞了興致,也並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那麼喜歡花。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一些。

這一刻,他很開心。

和一場勢均力敵的架打贏了一樣開心。

原來收到花,是會覺得開心的。

於是顧時靖抬起另一隻手接過這朵小花,又輕揉了一下小鼠的腦袋。

“謝謝。”

順利將人哄好,秋卷終於鬆了口氣。

一番折騰下來,洛嶼和陸小六已經拿到了三個人的睡袋,合上了車門。

見顧時靖又將小鼠捧在手心,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朵小花,火光將他整個人染上了一層溫和,洛嶼也跟著鬆了口氣,不僅再一次感慨——老大對這隻小鼠果然是不同的。

陸小六見了,一邊鋪睡袋,一邊隨口說道:“老大你是打算用花喂它嗎?小十養的那隻也很喜歡吃花,不過大多都是乾花。”

被誤會了的顧時靖微愣半秒,不置可否地輕嗯一聲,目光重新落回手裡的花和鼠身上。

原來小家夥送花給他是因為花是它們的食物之一。

是因為他與它分享了烤兔肉,所以想要回贈食物給他嗎?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顧時靖都很喜歡這份禮物。

鋪好睡袋,洛嶼和陸小六又在洞口布置了些機關,簡單收拾了柴火,加旺了些正在消減的火勢。

落了這麼一場雨,又快要到午夜,若不是燃了火,洞內溫度早就唰唰往下掉了。

睡袋雖算不上太舒服,卻是特殊的保溫材質,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顧時靖則因為手被小鼠和花霸占著,躲掉了乾活的差事。

不過兩人並不介意,能多為老大做些事情他們挺開心的,畢竟真的到了危急關頭他們想做也做不了什麼了。

有顧時靖在,不需要人守夜,陸小六和洛嶼直接鑽進了睡袋裡麵。

顧時靖在自己睡袋的枕頭上凹了個窩,將秋卷放了上去,又打開一管喝完了的營養液瓶子,將那朵小花放了進去。

這樣就不會被壓壞了。

知道這幾個人類要休息了,秋卷被放上枕頭之後便在顧時靖給它凹的窩窩裡麵蜷成了柔軟的一團。

雖然下午才剛睡醒,但它覺多,想睡便能睡著,更何況洞外還落著雨,雨聲催眠得很。

與任務目標保持相同作息也是件好事。

顧時靖合上裝花的瓶子仔細收好,垂眸便見小鼠已經乖巧蜷在了窩窩裡麵,伸了個懶腰。

他雖然不太了解這種寵物鼠,但他知道有些鼠類的智商很高,也在野外碰見過不少,不過像小家夥這樣親人的卻是第一次見,倒是有些不像鼠,而像是貓或狗了。

也是好事。

若是亂跑亂躥,他便隻能將它放入封閉的車內了。

洛嶼和陸小六入睡得很快,已經響起了鼾聲,這也是野外必備的技能之一——快速補充體能。

顧時靖沒再耽擱時間,摘下頭頂帽子,露出了那對黑色的尖耳朵,躺進了睡袋裡麵。

他覺淺,多了雙獸耳的緣故聽覺也異常靈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能迅速察覺,這也是不需要人守夜的原因。

睡袋的枕頭並不舒服,秋卷伸了伸懶腰,嫌棄地翻了幾個身,翹起一隻腳腳,打量起摘下帽子的顧時靖來。

許是基因克製,秋卷是有些害怕貓科生物的。

很久以前在小主人家裡的時候也有一隻凶神惡煞的黑色大貓,秋卷十分怵它,每次看見它都會躲進窩窩裡麵,不過小主人總是將它保護得很好,不會讓黑色大貓進入它所處的房間。

沒想到顧時靖的耳朵也是這樣尖尖的黑色。

被豆豆眼注視著,枕頭另一邊凹陷下去了一大塊兒,黑色尖耳朵忽地放大。

在野外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秋卷膽子相比較以前磨大了不少,加上又與顧時靖相處了一夜,倒是不會怵他。

隨著耳朵一同放大的,還有顧時靖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腦中忽地想起那個日常任務,秋卷惡向膽邊生,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四隻爪爪並用,快速靠近,貼上顧時靖微側的臉頰,輕蹭了一下。

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才剛闔上的金色眸子瞬間睜開。

秋卷心虛地將自己重新團成一顆小鼠球。

為了掩飾方才彆有用心的舉動,秋卷並未與顧時靖拉開距離,而是繼續貼著他的臉頰。

柔軟絨毛的撩撥下,顧時靖回蹭了一下緊貼著自己臉頰的小毛球,隻當是它想貼著人睡,又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