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內的照片被彆人給看見了,他不僅主動坦白了他是“纏綿”的幕後老板,還開了老大的玩笑。
試問——這跟死了還有什麼區彆?
洛嶼認命般閉了閉眼,朝陸小六抬起一隻手。
“啊?”
“相機。”
“哦哦。”
陸小六乖乖將相機還給了他。
相機輕輕落入虛弱的掌心,相片定格在青年穿著粉色愛心鏤空毛衣的胸口,上麵墜著兩顆小巧的鈴鐺。
“……”
“……”
兩人視線不可避免地短暫相交,齊齊錯開,飄向了其他地方。
洛嶼直接將相機給關了機。
既然死不掉,那也沒必要繼續刪掉裡麵的東西了,這可都是他拍了好久才產出的較為滿意的精品。
“不許和彆人說這些事情。”洛嶼再次開口,這句話是對陸小六說的。
裝甲車後排的座位並不是連在一起的,中間有一個可供一人同行的過道,顧時靖最開始在專心給小倉鼠喂水,後來相機被陸小六搶走,至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落上過相機的小顯示屏,並沒有看見那些相片。
陸小六當即老實巴交地連連點頭,腦門卻一不小心磕上了裝甲車的車頂,發出一陣不小的聲音,雙手捂著磕到的地方說道:“放心吧,我的這段記憶已經被磕沒了。”
見他這副傻樣兒,洛嶼沒忍住嘴角微翹,垂下眸將相機重新塞回褲子口袋。
陸小六這邊應付完了。
接下來…該輪到老大那邊了。
想起方才自己口無遮攔的那一席話,洛嶼恨不得穿越回去將當時的自己給毒啞才好。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跟老大開那樣的玩笑。
老大瞧著就是一副性冷淡的樣子,從未有過什麼感情糾葛,男色女色都不近,怎麼可能會定製那種東西。
幸虧陸小六打斷得及時,沒有徹底釀下無法挽回的大錯,老大現在還不知道此“玩具”非彼“玩具”。
鼓起勇氣對上那雙金色獸瞳,洛嶼嘴唇囁嚅,心虛的視線不覺下移,落到那團米黃色的柔軟小團子身上。
小倉鼠正靠在顧時靖手心,許是被自己與陸小六的交談聲吸引,豆豆眼望向了這邊。
想起睡前掌心的柔軟,洛嶼心底的緊張莫名緩和了幾分,快速組織著語言,磕磕巴巴地說道:“呃…老大,等回城我就去調查一下倉鼠喜歡玩什麼,做些倉鼠玩具送你那去。”
顧時靖又點頭輕嗯了一聲。
雖然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卻並沒有繼續詢問下去。
他不喜歡強迫彆人,不想說那他就不問,被逼迫著說出的答案也未必是真的,他也懶得去分辨真假。
而且他記住了,是叫“纏綿”,回去查一查就是了。
陸小六見狀也幫著一同岔開話題道:“這題我熟啊,倉鼠最喜歡玩跑輪了,我妹養的那隻倉鼠已經跑壞好幾個跑輪了,總是咯吱咯吱響,洛嶼你設計的肯定靜音耐跑。”
“到時候給小十的倉鼠也做一個。”洛嶼心底默默給陸小六豎了個大拇指,雖然聲音依舊虛弱,卻相比較之前精神了許多。
秋卷豆豆眼瞬間亮起,被顧時靖撫摸著在他手心歡快地打了個滾。
它最喜歡玩跑輪了!
以前和小主人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它就有一個自己的專屬跑輪,小主人總是托著腮在一旁看著它玩跑輪。
和小主人分開之後它已經很久沒有玩過跑輪了,直播商店內也沒有這種倉鼠玩具可以兌換。
可下一秒,豆豆眼內的光又瞬間熄滅得一乾二淨。
它估計是收不到這個跑輪了。
等到了安全區,它就要和這幾個人類分道揚鑣了。
就算兌換了人類身體再次見麵,它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倉鼠身份。
秋卷整隻鼠都蔫兒了下來,但又沒有任何辦法。
算了。
大不了到時候以人類的身份去洛嶼的店裡定製一個就是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是它自己拿來用。
它記得,店的名字叫“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