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九 殿下番外之九第二……(2 / 2)

殿下番外 石頭與水 5830 字 8個月前

榮玥看倆孩子難舍難分的,晚上睡覺都要在一處,乾脆就稟過鄭皇後,搬東宮與薑穎一起住了。

鄭錦見榮玥回帝都住在宮裡,她們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索性也帶著自家元宵來宮中小聚。

三人都經曆了不少事。

先前鄭家的風雨飄搖,如今東宮的冷清寂寥,以及不複存在的郢王府。

想到少時一起在萬壽宮讀書的歲月,不禁都生出一種恍然若夢之感。

故去得已然故去,生者還需繼續。

小家夥們兒都去睡了,三人也有時間安安靜靜地說靜靜地說會兒話。

“待阿顏回來,咱們幾個就齊全了。”

“阿顏應該坐船回帝都吧。”阿顏隨丈夫南下,離帝都遠,乘船比坐車更方便。

“聽說得坐好幾天的船,也不知什麼滋味。阿顏倒是愛吃魚。”鄭錦隻在帝都坐過遊船,江河中長時間乘船是沒體驗過的。

這一點,榮玥就比較有經驗,“坐船也沒事,碼頭上有賣各樣菜蔬吃食的。若是大碼頭,樣樣方便。”

“這樣啊。”鄭錦問,“阿穎,嘉寧關有魚吃麼?”

薑穎好笑,“嘉寧關雖是風大多沙,也有河有湖,如何能沒魚呢?隻是我們那裡野味兒多,牛羊也多,大家更習慣肉食。”

“說來,雖則宮裡的羊多是西北來的,總覺著不是當年那個味道。”薑穎自幼在嘉寧關長大,她雖在帝都生活多年,卻總會懷念少時光陰。

“相公也常這樣說。”鄭錦笑著喝口桂圓湯,“聽他念叨多了,我都想去嘉寧關嘗嘗到底什麼味兒。”

“你若去了就知道,比帝都的羊要更加鮮嫩肥美。”

顏琴到帝都的時間稍晚,二月底三月初的樣子,更讓人驚訝的是,她還懷著身孕。榮烺直說,“不該動彈的,我看人有身孕都要極小心的。”

“殿下放心,我這都四個多月了,胎相穩固,再說,我隨身帶著大夫哪。”顏琴麵頰微顯豐腴了些,氣色一如既往的好,她坐在榮烺下首,笑道,“殿下大婚,我既無恙,怎能不來湊湊熱鬨。”

又抱怨自己父親,“去歲內閣將他們年輕翰林呼啦啦全都外放時,我就想到殿下大婚的事了。”

榮烺笑,“你這想得真長遠。”

“那是自然。”

宮人端來茶,榮烺說,“給阿顏換熱牛乳。”

宮人笑答,“殿下,這就是熱牛乳。”

顏琴笑著接了,“殿下現在真是什麼都懂了。”

“茶性寒涼,以前皇嫂懷阿泰的時候也不喝茶的。”榮烺隨口說起來,“你這次回來也好,阿玥姐和阿錦姐就在東宮住著,阿琴你不妨也去住幾日,以前不覺什麼,自打你們外放,我方知曉嫁人當差後,想象以前那般總在一處也不容易了。”

榮烺有些悵然,顏琴卻很坦然,“等以後七八十歲,該致仕的致仕了,就都回帝都了,到時便又能在一處了。”

榮烺聽了不禁一樂。

顏琴便聽榮烺的,住在了東宮。

東宮鮮有這樣熱鬨,顏琴看著阿泰幾個沒一刻消停地玩耍,不禁有些頭疼,摸著腹部道,“幸虧我肚子裡這個是女孩兒,想來女孩兒文靜些。”

大家震驚極了,榮玥問,“阿顏你怎麼知道是女孩兒的?”

“大夫診出來的。”顏琴說,“三個月就能診出來了,你們先時有孕都沒問過大夫?”

薑穎是太子妃,這樣的事太醫不敢打包票,她當然也沒問過。

鄭錦說,“我當時想問,祖母勸我,隻要孩子健健康康的,不論兒女都好。我一想,也是這個理,就沒問。”

榮玥,“我都不知道這個還能診出來。”

她想了想,“阿錦說得對,兒女都是一樣的。”

然後,又稀罕又好奇地盯著顏琴,“阿顏你是個小閨女啊,可真好,以後給小閨女紮頭花梳小辮,可太好了。”

鄭錦也稀罕得不成,跟顏琴說,“阿顏,以後把你閨女給我們元宵做媳婦吧。”

榮玥平時不急不搶的性子,這時候速度完全不慢,立刻替兒子報上姓名,“還有我家小郎,我家小郎。”

顏琴揮揮手把她倆給免了,看向薑穎,“我看阿泰很有兄長的樣子,若將來兩個孩子性情相投,皇孫議親時,阿穎你可要考慮一下我們閨女。”

薑穎詫異非常,東宮現在的位置有些尷尬,而阿顏本就是公主身邊最近之人,何況顏相權掌內閣,阿顏的女兒,莫說現在的東宮,便是以往的東宮,也配得上。

顏琴拉住薑穎的手,薑穎看向顏琴,顏琴的笑容一如往昔。薑穎笑著壓下眼中濕潤,鄭重道,“若能如此,再好不過。”

薑穎第一次向好友們傾訴心事,“不瞞你們,太子在時,我與他先時也恩愛過,後來徐氏進宮,又有公主和親的事,我心中煩惱非常,我們也爭吵過,我已知他非良緣。可是,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又有阿泰。後來,宮中出事,忽然他又沒了。這真的是,活著堵心,死了也堵心。”

薑穎難受的地方就在這裡,她對榮綿沒那些生死相隨的感情,她當初作為皇長子妃進宮,就知道榮綿不可能與她一雙一世。何況,婚後相處時間長了,越發覺得,兩人性情並不相投。

其實,哪怕將來榮綿順利登基,就榮綿這昏頭狹隘樣兒,薑穎也很擔心自己與兒子的地位。

可是,他們的利益關聯已深,薑穎就這樣被命運裹挾著,到了如今的尷尬地位。

薑穎一想到榮綿就氣得牙根氣得牙根癢,又恨自己命歹,難受得都沒處說去。

榮玥倒是很能感同身受,安慰薑穎,“是啊,就像我祖父跟我父親,要說他倆一點好也沒有,這是瞎話,可平時好兒也不多。隻是,突然沒了,我心裡也有些難過。埋他們的時候,我也忍不住哭了。”

鄭錦道,“現在我說這話,你彆聽著假。那幾年裡,我瞧著沒事人一樣,心裡每每擔憂,彆哪天娘家就出事了。太子當年若肯聽你一句勸,肯在朝表態,反對公主和親。如今就是他與公主共同執政。他做了選擇,可是後果豈是他一人能承擔的,終是連累了你與阿泰。”

“我一想起他就頭疼。”薑穎直按額角,真恨自己不是太子,不然東宮斷不能落此境地。

顏琴看她氣性仍在,道,“那就彆想了。咱們想想高興的事,這次公主大婚,咱們難得相聚,可得給公主備份大禮。”

幾人皆稱是。

她們是公主最早的伴讀,情分自然不同。

榮烺得知顏琴要與薑穎做親家時,也很看好這樁親事,笑道,“既如此,我便做這個大媒如何?”

顏琴與薑穎道,“那我跟親家給殿下包個厚厚的媒人紅包。”

榮烺看向薑穎,“這肯定不能薄了。”

薑穎笑,“要多厚有多厚!”

這樁親事,便是內閣諸人聽聞後,也皆道了聲好。

榮烺私下與林司儀道,“阿顏最知我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