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好，我是今年機甲作戰係的學生許敘，請問要怎麼向校方申請個人訓練場？”

“沒禮貌，要叫我學長。”

“嗯？那好吧，我看你長得像一條傻魚，名字裡也有一個虞，要不叫你魚魚學長好了？”

“……許！敘！我看你是皮癢了！”

“魚魚學長好帥啊，我要是Omega肯定死皮賴臉都要嫁給你哈哈哈哈——”

“許敘，你有本事口嗨，有本事真嫁，星際通用聯合法律中的婚姻法規定雙A不是不能結婚。”

……

“上將好大的威風，帶著一支小隊就敢直接衝進蟲潮，既然你那麼喜歡往那裡衝還回來乾什麼？帶著你的第七軍常駐邊防星算了。”

“我錯了魚魚，你不要生氣……我這一次是有把握才會這麼做的，我有分寸。”

“你每一次都說有分寸，你知道每一次看見你鮮血淋漓地回來的時候有多害怕嗎，你還記得跟我保證過多少次再也不要這麼激進了嗎！我們不是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一定要選最快的那一個嗎！”

“我……”

“阿敘，你每一次做出這種冒險舉措的時候，有沒有過一次，哪怕一次！想想我，想想你從來都不是隻有一個人！”

……

“魚魚，對不起……我是真的有想過打完這一次……就跟你回去登記結婚的……”

“阿敘……阿敘……彆睡，彆睡！你看看我，看看我！阿敘！”

“虞執……忘了我吧……”

對不起……

終於從漫長卻也短暫的回憶當中掙脫出來，許敘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強烈的腰酸背痛。

他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廝混了七天不知日夜，簡直造孽。

耳邊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許敘懶洋洋地循著聲音看了過去，虞執開了門走了進來，瞧見他醒了的時候還怔了一下，走過來坐到床邊：“還有哪裡難受嗎？”

許敘：“水。”

虞執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頭，端過早已準備好的水杯給他喂了些，又放了回去：“還有哪裡不舒服？抱歉，這一次是我沒預料到失控了，下次不會……”

“沒關係。”許敘輕輕笑了笑，卻與以往陽光開朗的笑容有了些細微的區彆，“安撫伴侶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相信到了我易感期的時候你也會安撫我，對嗎？”

虞執又是一怔：“……對。”

頓了頓，他仔仔細細地端詳著許敘，欲言又止：“阿敘，你……”

許敘歎了口氣：“怎麼看起來變呆了？一臉傻魚樣，名字又有個虞，叫你魚魚不過分吧。”

初遇時的對話在這一瞬間幾乎全然複刻在眼前，虞執頓時睜大了眼，語氣難掩顫抖：“阿敘……你想起來了？”

許敘將虞執看了一會兒，張開雙臂：“我想抱一下魚魚學長，不知道學長給不給。”

話沒說完，某條魚已經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

“我不僅想起來了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還看見了你為了救我做了多少事。”許敘閉上雙眼，回想起在無數時空亂流中幾乎殺到麻木的虞執就心顫到幾乎落淚，“魚魚……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的錯。”虞執嗓音低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尾音奇怪地變了個調，“如果當時我沒有跟你賭氣與你分開行動，你就不會死……幸好。”

幸好上天眷顧，他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怕我這一次重生出事，你還請了兩位部長，一位神明，一位最厲害的醫師。”許敘睜開眼看向他，心疼地摩挲著他的側臉，“殺了這麼多年的積分都花完了吧。”

“沒關係。我已經和齊諾部長說好留下，不會再回時空管理局。”虞執摟著他，“將我還餘剩下的積分全給他們，就當做是這麼多年對我們的幫助。”

許敘語氣揶揄：“原本還能穿梭時空看見不同的風景，現在真的不回去時空管理局了？”

“不了。”虞執認認真真地搖了搖頭，“我當時也隻是為了你才會加入時空管理局……現在你已經有了更好的未來，我也隻想陪著你。穿越時空維護世界穩定確實很好，但那不是我最想要的。”

許敘心一軟：“嗯，我也一樣，以後一直都陪著你。”

“所以阿敘，”虞執從他的懷裡仰起頭，認認真真地、小心翼翼地問，“這一生能不能不要再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衝進蟲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