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還真的是挺佩服潘曉蓉。
佩服她的膽大。
馬知青這邊都已經要拋棄妻子離開,她還敢跳進去。
要知道,在原身那個世界,潘曉蓉就被留在村裡過,最後還檢出懷孕,最艱難的一段時間還是原身在照顧。
當村子裡有些風言風語,也是原身站出來為她說話,這才惹怒了其他人,被狠狠揍了一頓。
原身待在醫院的時候,被他護著的潘曉蓉沒有前去探望,反而是收拾包袱上京。
如果不是她主動上京,陳之傑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回鄉來接她。
想想就有些不靠譜。
蘇霖搖著頭,“在她把錢還給我後,我和她就沒關係了,她結不結婚我也沒興趣參加。”
當然了,他還是有興趣聽聽他們的八卦。
咳咳,可不是為了滿足八卦心,而是隨時關注他們的現狀,也好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他和家裡人。
潘曉蓉的婚事就安排在這個節假日。
和原身那輩子不同,有原身提供的錢和票,他們兩人的婚事辦的格外熱鬨,任誰看著都忍不住說一聲羨慕。
尤其是陳之傑和潘曉蓉各自穿著一身新衣,兩人專門買了軍綠的套裝,身前戴著鮮紅的大紅花,一眼望去,真的是俊男靚女。
可這一次。
在結婚前夕,潘曉蓉還在為錢的事發愁。
這段時間,家裡幫著還了蘇霖的錢又為了給陳之傑補補身子,錢票也沒少花,真要結婚的時候,家裡反而不願意拿錢出來了。
“你去外麵打聽打聽,誰家辦婚事是女方拿的錢?陳家就沒人了嗎?彩禮一毛錢都沒見到,連個消息都沒,這不是擺明了瞧不上我們?”潘婆子氣得不行。
本來還想著女兒結婚能拿點彩禮,結果什麼都沒。
就連結婚辦酒的錢也拿不出來,全得他們娘家人墊著,這算什麼事?
比起潘婆子的怒氣,潘曉蓉其實早就料到會這樣。
陳之傑家裡從一開始就不希望他娶個農家媳婦,這次為了結婚的事發電報過去,也是堅決表明不願意。
要不是這段時間她對著陳之傑千好萬好,再加上答應會讓他順利報考的事,他怕是有了反悔的心。
可就算婚事順利進行,陳家也不願意出一分錢,潘家更不用說了,在這個家庭從小長大,她太知道家裡人的性子,以後非但不會給她出分錢,甚至還會反過來從她身上扒拉些東西。
但那又能怎麼辦?
她已經沒了任何法子,接下來的路隻能硬挺著。
如果不是想著自己的婚事名正言順,她甚至都不想辦婚禮,還能省下這筆錢,不至於讓自己這麼頭疼。
“媽,那我現在要怎麼辦?婚事就在兩天後,我現在連兩桌的酒席錢都拿不出來。”哪怕知道不能,潘曉蓉還是在央求,“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我答應您這些錢以後真的會還給您。”
潘家小弟吊兒郎當,“姐,這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也不見你給家裡錢,反而還掏出去不少,要我說,反正你們都已經領了證,辦不辦酒無所謂,好好伺候人家考大學,以後記得拉扯娘家一起過好日子。”
潘婆子點著頭,“你弟說的沒錯,證都領了就彆搞些亂七八糟的事,真以為錢是那麼好賺,說要就有?”
潘曉蓉抿著唇,對他們是徹底失望。
不對,應該說從一開始就沒對他們報以希望,不然的話她又怎麼會處心積慮,為了自己的未來謀劃了這麼多事?
還不是因為知道娘家的人靠不住,她隻有做得多一點,才能過上好日子。
正打算離開,潘小弟瞎出主意:“你和蘇霖的關係不是挺好嗎?聽說玩具廠今天發工資,蘇霖一個正式工拿得錢可不少,你找他借借說不準就能湊到酒席錢了。”
不說潘曉蓉什麼反應,潘婆子聽到後,忍不住念叨著:“早知道你還不如嫁給蘇霖,人家一個正式工不比陳之傑強?說什麼要考大學,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