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袖把花枝移到窗外,小二忙過來阻止。葉瞿洸卻給了一錠銀子,小二估摸分量,笑著離開了。
“文兄為何要移開這花枝?”葉瞿洸問。
文袖喝紅了臉:“我坐在這裡,是為了窗外的光。花也是。”
葉瞿洸沒有再說話,霜降笑彎了眼。她說:“你一走,他們又就會把這枝花放回去。無人可救,花需自渡。”
“借劍一用。”
文袖把劍丟給霜降。
“唰”一下,霜降打開劍,也掉落幾根白發。
霜降握著這把劍,砍向花枝。“想救它,得這樣。”
文袖皺眉,葉瞿洸輕笑。
霜降從前喝不醉,今天想醉,所以她醉了:“你笑什麼,你會怎麼做?”
葉瞿洸搖搖頭:“我不可惜這枝花,困商人於酒樓、被文兄弟放出窗外、被霜降姑娘砍斷,也算活夠了。”他悶了一大口酒,暢快得笑著。
葉瞿洸不會管這枝花,文袖放花時他給商家銀子、霜降劈花時他觀察樓下可會有人受傷。他在乎的是人。
“好酒,什麼名字?”文袖看著一堆酒瓶問。
“一枝春。”
文瑾年客廳裡那瓶酒酒瓶古色古香,畫有一枝春花,寫著“一枝春”。
是巧合還是什麼?葉瞿洸拿著那瓶酒問。
《鏽刀》這部劇和他以往拍的最大的不同就是,這部劇完全由文瑾年投資拍攝,劇本也是他的原創劇本。
很少有人會相信,文瑾年的原創劇本會是一個傳統武俠劇本。
文瑾年擬了一份合同,發給樂平。
他打開一枝春,倒在杯子裡。杯子是一個白瓷杯,沒有繪畫、造型普通。
白瓷貼近他的嘴唇,不知道是杯子更涼還是嘴唇更涼。他的嘴唇唇色淺,平平一條直線,看起來一點也不溫暖。
這酒度數很不算低,文瑾年覺得自己心口好像燃起了一團火,燙得他眼眶發熱。
劇本裡,這出現過三次。一次是文袖、霜降、葉瞿洸三人結知己、一次是文袖、霜降二人醉塌裡、最後一次是文袖一人離開,騎著黑馬、不握韁繩,醉後又夢窗外一枝春。
文瑾年喝醉了,靠在沙發上。你看他皺著眉、長眉連在一起,嘴唇上是酒水。
他夢見了什麼?
又或者,文瑾年,你想夢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