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文瑾年和他進入了公寓。

男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是那籃鮮花。白熾燈在上，這光源竟然讓他看起來像神明。

就在剛剛，神明給自己取了個名字——長明。

長明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我好像來晚了，你長大不少。”

文瑾年睜大雙眼：“我長大不少？”

長明是他大四時作品裡的虛擬偶像，文瑾年當時還想著他成為導演後，作品質量靠譜，能不能火一把，壓壓這見鬼的路人buff。

長明是他最自命不凡的那段日子裡，頭腦中突然出現的一個身影——男人穿著長袍、右手握著一根木杖。他沒有站得很直，但卻好像很高大，文瑾年感覺自己在仰視他。男人突然低下頭，看見了他，笑得有些多情。

文瑾年回想著自己大四時候的樣子，並沒覺得有多少變化。

長明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色外套，見他不信，從裡麵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文瑾年。

文瑾年接過那張照片，確實是他。是大四的他，比現在瘦、比現在小。他還記得，這張照片是他上傳導演資料時拍的。

文瑾年有些想笑，他把照片遞了回去。看見長明很珍惜的收了起來。

“文瑾年。”長明突然叫他，很認真。“你的信息記得更新。”

“我從你資料裡找到了你的家庭住址，結果被主人家報了警，警察發現我是黑戶，調查了好久。我明明是第一個出現的，現在才找到你。”

他那麼委屈，是因為不是第一個出現在文瑾年現實裡的角色，而不是因為被警察調查了那麼久。

原來之前母親電話裡那個陌生訪客是他，原來他這麼早就找他了。文瑾年有些可惜，他回答：“這是我父母的住址，今天進入光腦就換。不過你怎麼發現我資料的。”

長明眨眨眼：“我是虛擬偶像呀。”這就是他的電影裡的角色。

就快到了拍攝的時間，文瑾年問：“你現在住在哪裡？我給你打車回去。”

長明很茫然的抬起頭與他對視：“我不和你住在一起嗎？”他那麼理所當然。

文瑾年被這語氣問愣住了，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長明說：“花是帶給你的，你收了花就要把人趕走？”

收了花就要收了人嗎？不對，他什麼時候收花了？

長明繼續說：“我沒有住處，我就是來找你的。”

文瑾年還是點點頭：“你先在這裡住著，我到時候給你找個房。”他看了眼時間：“我要去拍攝了。”

長明笑著看著他，頭輕輕點了幾下。

好像，文瑾年去工作，他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