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何謂白嫖?(2 / 2)

柳母默了默,又問,“你怎麼知道妓/院這種地方?”

話畢,就連馮棲寒也看向他,三分疑惑,七分戲謔。

柳閒亭神色一怔,忍不住冷汗涔涔,“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白嫖你兒子。”

柳母見他將‘白嫖’二字說的很是隨意,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依言繼續問道,“那他們為何想……白嫖你?”

此時,柳望亭與柳父恰好將東西全都搬進了屋裡,聽到柳母的詢問立刻拉住柳父坐了下來,言語間眉飛色舞興致勃、勃,“這個讓我來講,這個讓我來講。”

柳閒亭早就知道他憋不住想找人分享,便拱了拱手謙讓道,“行,那就由你來給爹娘講。”

他乾脆往後一靠兩手一攤,又將馮棲寒的手抓進懷裡揉捏兩下,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我們一起聽故事,看看二弟有沒有說書的天賦。”

柳望亭聽到了,兩眼驀地一亮。

隻見他撣了撣腿上的衣袍,捋了把絡腮胡,頓時起了範兒有模有樣唱道,“話說桃花縣柳家村有一位柳姓兒郎,年十八......”

柳閒亭見柳父、柳母聽的聚精會神,忍不住也聽上兩耳朵。

一波三折且扣人心弦,曲折離奇又感人肺腑。

沒想到便宜弟弟當真有點兒說書的天賦!

待柳望亭說到五千兩白銀時,馮棲寒適時地將銀票拿了出來,“阿娘,這是剩餘的銀票,全都在這兒了。”

柳父、柳母望著桌上的銀票,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眼寫著不可思議。

他們萬萬沒想到,大兒子陪同媳婦回門竟然真的是去打家劫舍的,而且打劫的對象正是無良親家,馮家。

怎麼突然覺得有點......暗爽?

兩人對視一眼,驀地感到一陣心虛。

他們為人父母必須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於是強忍著心裡的竊喜佯裝嚴肅道,“你們以後萬不可這般,那馮夫人背景深厚,可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爹娘就放心吧!我可沒那個閒心搭理他們!”

柳閒亭想到那幅畫的精妙之處,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隻是告訴馮夫人那畫作如何發光,可如何維持發光那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五千兩,隻是一道前菜而已。

見家裡的積蓄突然多了,柳父柳母反而有些無所適從,幾人商量一番,決定做個小生意。

柳望亭靜靜地看著正埋頭商量的家人們,不知為何心裡驀地一鬆,好似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他驟然開口,提出離家的決定,“既然大哥親事已結,身子也有所好轉,那我明日便去跟著老板跑船了。”

柳母聞言頓時有些不舍,小兒子常年在外且聚少離多,家裡的擔子幾乎全押在對方身上,可他從未生過怨念,反而時常寬慰他們,她與柳父實在虧欠這個小兒子良多。

“你這回來沒幾天怎麼又要去跑船?”興許覺得日子終於有了奔頭,柳母忍不住繼續勸道,“你每次出海為娘都要擔驚受怕,如今家裡有錢做點小生意,不如你去向老板辭工,回來同你爹爹一塊做生意得了。”

柳母說的這些其實柳望亭都知道,以前或許是因為沒得選擇,可現在他隻想選擇他喜歡的事情,

“阿娘,我對做生意實在沒啥興趣,還是覺得跑船有意思些,不僅能見見世麵,還能給你們尋些有意思的玩意兒回來。”

他說的這些話並不違心,是真的覺得跑船挺有趣,最重要的是他老板為人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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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柳望亭便挎上行囊一一告彆。

“你也知道哥將錢全都上繳給你嫂嫂了,這一百兩你就省著些花。”

話畢,就見柳閒亭將一百兩銀票塞進柳望亭手裡,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抽了抽,“這可是哥好不容易從你嫂嫂那兒賒來的,你可千萬彆亂花啊!”

柳望亭拿著銀票,兩眼淚汪汪地說不出話來,“.......”他哥還是愛他的!

忽然,他又聽柳閒亭說,“記得幫我買棉線哈!”

柳望亭表情倏地一僵,“......”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銀票,各色棉線買下來少說也要一百兩,大哥是不是給少了?

他默了默張嘴剛喊了一句‘哥’,就見柳閒亭忽然抬起一隻手製止道,“知道你對哥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也不一定非要親口說出來。”

柳望亭,“......”

不,他沒有,他隻是想說,

錢!不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