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太皇太後腦殼疼(1 / 2)

太皇太後再想見胤祚,也不能今天就見,何況她就是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想法並不強烈,就決定往後拖上一些時間,避過敏感時期。

康熙和太子一前一後來慈寧宮請安,如果她在這個節骨眼突然見胤祚,前朝後宮都會想些有的沒的,還怎麼護?

罰抄的事不能一直拖著,但解決得太快也不行,至少得讓康熙傷傷腦筋,免得下次再出這樣沒腦子的差錯。

再等等吧。

太皇太後心中已經定下解決這件事的法子,對太子承諾道:“保成,這件事就交給烏庫媽媽。”

太子鬆了口氣,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他也不吝說出自己的苦惱。

“汗阿瑪執拗,明知六弟寫不完六百個大字也不鬆口,六弟也執拗,明知自己寫不完還賭氣非要寫,這個不好勸,那個勸不動,烏庫媽媽你都不知道曾孫夾在他們倆之間有多為難。”

太子的年紀日益漸長,慢慢褪去臉上的嬰兒肥,變得愈發清俊,也愈發像康熙了。

為了儲君的氣度和臉麵,他要麼端著臉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想法,要麼微笑著展現溫和,很少表露出自己的為難。

此時的太子鼓著臉,皺著眉頭抱怨那對不省心的父子的模樣,令太皇太後仿佛看到年幼的小太子倒騰著小短腿跑到她麵前,奶聲奶氣地抱怨:“烏庫媽媽,汗阿瑪又克扣保成的點心,烏庫媽媽要給保成做主!”

九歲的儲君也還是個孩子。

還得她再多看顧幾年,不能早早放手啊,太皇太後暗暗感歎。

她的年紀大了,沒有年輕時的野心,也不乾涉朝政,就在慈寧宮當她的太皇太後,平日裡念念佛,初一十五見見後宮嬪妃,日子過得清閒卻也無趣。

難得曾孫對她訴說心裡話,她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保成啊。”太皇太後放下攢在手裡的佛珠,招了招手,等太子坐在她身邊來,拍著太子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君無戲言,你汗阿瑪是皇帝,很多話就算他知道說得不對也不能隨便收回。”

這個道理太子還是知道的,點了點頭。

“至於胤祚那孩子……”太皇太後皺了皺眉頭,聽起來像是個機靈又愛護哥哥的,就是不知道長大了知道君臣有彆,知道自己和那個位置無緣以後,這份兄弟之情會不會變,會不會傷害到她的保成。

太子提起了心,緊張地看著太皇太後,六弟怎麼了?

見他這番模樣,太皇太後也說不出讓他早早防備兄弟的話。

並不是所有的兄弟都會為了帝王之位鬥得你死我活,康熙當了皇帝,福全和常寧不照樣在旁輔佐得很好嗎?

“保成,若是你將來還想和胤祚保持這樣的關係,就得好好觀察他,引導他。”

太子:???

他不是很明白,又似乎有點明白,“烏庫媽媽的意思是?”

太皇太後說得明白點:“你是大清的儲君,他日後隻能當個親王,閒散的也好,輔佐你的也好,必須也隻能是個親王。”

大清的太子隻有中宮出來的這麼一個嫡子,也必須隻有一個!誰都不能動搖!

太子聽懂了,但他的嘴角和眼角一起抽,表情十分古怪。

原本還擔心胤祚的紈絝發言會讓太皇太後生氣,現在為了安太皇太後的心,也隻能拿出來應應急,“烏庫媽媽,六弟隻想當紈絝。”

“嗯——???”太皇太後懷疑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怎麼聽到了這麼奇怪的言論?

太子說得詳細一些:“六弟那天在禦書房門外對曾孫說,他要當大清最大最牛的紈絝,又親口對汗阿瑪說,他要讓汗阿瑪當最大最牛紈絝的爹,給他最大的排麵。”

這番堪稱石破天驚的言論,聽得太皇太後的護甲一個不小心就戳到了自己,疼得暗暗吸氣又不敢表現出來。

“……認真的嗎?”

太子一臉無奈,又不得不點頭,“他已經打算好了,為了不讓曾孫將來缺錢問汗阿瑪要,他要和我一起開奶茶蛋糕店,還要分七分利給我。”

至於六弟和汗阿瑪合作開香皂鋪子要分七成利的事,被太子機智地隱瞞下來。

六弟出生至今都沒來烏庫媽媽麵前晃過幾回,存在感和感情都比不過汗阿瑪。要真說出來了,指不定還會把他千辛萬苦拉上來的印象分一下子清空,那就得不償失了!

太皇太後:!!!

這位曆經三朝的老太太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此時此刻竟深吸了一口氣又一口氣,死死捏著佛珠,才忍住將胤祚那小子罵到自閉的衝動。

堂堂皇子阿哥居然想當紈絝並為此感到自豪,還想給皇帝爹最大的排麵,那她這個當曾祖母的是不是也應該配合他一下自豪地到處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