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珠子你拿回去,等晚上擺在床頭,自然就知道它會不會亮了。”
“哇!大伯你對小景真好!”弘景咧開嘴,雀躍道。
他也沒和胤褆客氣,連珠帶盒子,全都打包進自己的布袋。
得了寶貝的弘景,並沒有收手的意思,轉頭又盯上其他幾個手裡拿寶貝的家奴。
最後更是連胤褆手裡的折扇,他都沒有放過。
直到家奴和胤褆手上的東西,全都進了他的布袋,弘景才收手。
他抬起肉乎乎的爪子,拍拍鼓囊囊的布袋,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
又是滿載而歸的一天呢!
沒等胤褆挽留,他胡亂丟下一個小木盒,然後挎上布袋,懂事的帶著招財、進寶兩個小太監,揚長而去。
留下胤褆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氣的牙直癢癢。
好嘛,敢情是跑他這裡來進貨了!
這都是這個月第幾次!
他今天必須得進宮,找老二好好說道說道。
不然再這麼下去,他的直郡王府,豈不是成了老二的私庫了!
胤褆越想越生氣,他對著何越冷聲道:“備馬,本王即刻要進宮,去找老二討要說法。看看他兒子幾次三番,拿走本王寶物這事兒,他打算怎麼處理!”
何越麵露難色,真的要去嗎?看現在這架勢,弘景小世子這次真的好像把主子惹怒了。
說來也是奇怪,弘景小世子出生皇室,又是康熙爺的嫡長孫,從小含著金湯匙,金尊玉貴長大。
宮裡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不說視金錢如糞土,也是視錢財如身外之物。
可他呢,不僅視金錢如生命,更是用實際行動,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大家對財迷的認知。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惑,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弘景原是生活在天宮裡的一隻小貔貅。因為貪玩,誤落凡間,這才成了胤礽的嫡長子弘景。
既來之,則安之,弘景絕對不是因為毓慶宮滿殿的珠寶,才決定留在大清。
而是因為他的好友鳳凰,曾托夢於他,跌落凡塵不好回去,隻有在大清過完司命為他寫好的命數,才能重返天宮。
既然回不去,那便當是來人間遊玩一遭。
既是遊玩兒,小貔貅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過分嗎?一點兒都不過分!
不過,貔貅愛財,取之有道。
小貔貅是個有原則的貅,他才不會平白無故的拿彆人東西呢!
他可是會用寶貝進行交換哦。
正如這一次,躺椅上的木盒,吸引了何忠的注意。
他沒有聽從胤褆的吩咐,去後院備馬車,而是快步走到躺椅旁邊,拾起規矩放在上麵的木盒。
當看到壓在木盒底下,歪歪扭扭寫著大伯父親啟的信時,心裡頓時了然。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看來主子今兒個怕是去不成皇宮咯。
何忠把拾來的東西,遞到胤褆跟兒前,“主子,奴才剛在躺椅上拾了兩樣東西,好像是小世子特地留給您的,您可要看看?”
胤褆撇了一眼盒子,冷哼道:“不看,那小子一肚子壞水,他留下的又怎麼可能會是些好東西。”
嘴上這樣說著,可接木盒的動作,卻不曾停下一刻。
胤褆嫌棄的打開木盒,發現裡麵靜靜躺著一個白色的瓷瓶。
瓶身極其樸素,隻寫了金瘡藥三個小字。
胤褆帶著疑惑,又打開盒子下麵的書信。
才知道原來這是弘景特地帶來,供自己治療跌打損傷用的。
戰場上刀劍無眼,縱使萬般小心,身上都難保不會被刀劍所傷。
難為弘景有這份心了。
冷峻的麵容,到底是因為這兩樣東西暖了下來。
何忠不用看胤褆的臉色都知道,今日這皇宮,怕是去不成了。
不過他依舊明知故問道:“主子,您今日可還要進宮?”
胤褆斜睨何忠一眼,然後珍惜的收好金瘡藥和書信,揣入懷中。
儘管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仍舊強撐著麵子,冷冷道:“隨他去吧,不過幾件小玩意罷了,本王還真能和小景兒一個孩子計較。”聲音相較之前,再無半點威懾在裡麵。
何忠樂著應下,“奴才知道了。”
這邊胤褆的心情是好了,然而那邊的弘景,可就沒這麼好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