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張亦然收到了消息，他放下書，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回複了一句“沒吃”。

周應：“那正好，你來我家吃吧。”

張亦然打著字：“行，我現在就過來。”

張亦然挑了一條寬鬆的淺藍色牛仔褲，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把書整理好，放入了一個有著藍色帶子的白色斜挎包。

不一會，張亦然就到了。周應一推門，看到了整理得乾乾淨淨的他。

“我去！”

“搞得這麼……”

張亦然很自然地走了進來：“這麼啥？”

“沒什麼，沒什麼。你快進來，今天早上喝粥。”

張亦然取下斜挎包，放在了餐桌上。他走進了廚房，來到周應邊上。

周應慢悠悠地舀著粥，她心裡正在想——我的天，我現在還隻穿著個睡衣。人家把衣服穿得這麼正式。丟死人了。

“想什麼呢？”

周應反應了過來，把碗遞給了張亦然。

張亦然接過了碗，走到了餐廳。

“張亦然。”

“嗯？”張亦然轉過頭。

周應指了指自己：“我這麼穿有沒有很奇怪。”

“沒……沒有吧。你以前在家裡不也這樣。”張亦然，“又沒誰看你，注意個毛線。”

“沒事，不奇怪就行。”

吃完了早飯，把碗洗好，周應叫張亦然進了房間。

周應拿出教材：“我們先講哪個？”

“化學！講化學！我化學最爛了。”

“上次周考你考多少分？”

“54分……”

不考低點，怎麼好意思來找你補習？

“沒事，我跟你慢慢講。”

台燈的光照下，周應細心地給張亦然梳理著知識點。從化學到生物，從生物到物理。時間從九點半到十一點半，這兩個小時，比較的充實。不僅張亦然學了一遍，周應自己等於又再複習了一遍。

周應看向張亦然：“最後一個題，聽懂了嗎？”

“聽……懂了吧……”

周應的手上正轉著筆。一個不留神，手上的筆不聽使喚一樣，掉到了桌子底下。

兩人幾乎同時間彎下身，到桌子底下撿筆，在觸碰到筆的瞬間，他們的手，靠在了一起。桌子底下的光昏暗極了，他們一起轉頭，看向了對方。

周應凝望著張亦然的雙眼。張亦然沒有躲閃著周應的目光，他的心跳在慢慢加速，喉結上下活動了一下。周應輕輕的深呼吸著。張亦然的臉上正在慢慢露出害羞，他的耳朵紅了，從耳尖開始。

好安靜，安靜到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個時刻的寧靜。將張亦然和周應拉回了現實之中。

周應猛得把頭抬起，“啊！”她的頭狠狠地撞到了桌子。張亦然迅速起身，他看到周應正扶著自己的頭，電話鈴還在響著……

張亦然把手伸了過去，幫周應摸著頭，給她輕輕地吹著，希望可以緩解點疼痛。

周應正接著電話，“喂，檬檬，你們進展的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你快點來救我吧，就我們倆。”

“我剛給張亦然補完課。”說完，周應回頭看向了張亦然。

“你快點把張亦然也拉過來！”

“我待會就帶他出來！”周應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張亦然問道。

“哦，李檬她碰見史上最尷尬的時刻了。”

陷入沉默，兩人莫名其妙的都回憶起了剛剛的瞬間。

“我要去換衣服！”周應大聲說。

“我出去等你換完衣服！”

張亦然回應著，他跑出了周應的房間。

周應把房間門關上，背靠在門上。腦子裡還是剛剛桌子下的畫麵——不是，怎麼回事啊，我剛剛這麼就沒有反應過來？啊啊啊！我去！我在乾嘛！

周應坐到了床上，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怎麼還回味無窮呢？

門外的張亦然把手放在自己胸前，大口呼吸著：“好熱！”

他用手扇著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張亦然心說，撿個筆，怎麼一直在我腦子裡——我去！我在乾嘛！

房間裡的周應平複了片刻，換好衣服，拿了一個包，走了出來。她見張亦然正用手扇著風，在客廳來回走動著。

“走吧。”周應看著手機，“李檬在王府井等我們。”

“我靠”張亦然，“杜子奕真的出手了？”

周應：“啊？！”

為了解救李檬的尷尬情況，周應和張亦然打著出租車，火速趕到了王府井。剛從出租車上下來，李檬就看到了周應他們。

“周應！”

四人正式碰了麵，王府井門口的梧桐樹下，陽光灑下。

“那個……”李檬支支吾吾道。

“不用介紹，我兄弟，我兄弟的姐姐。”杜子奕說著。

“哦，那就行，那就行。”李檬說。

張亦然走到杜子奕邊上，用手鉤住了他的脖子。

“你搞什麼東西？”

“就……交個朋友。”

“啊？？？”

張亦然和杜子奕嘀咕著。

李檬和周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像是在發癲的兩個人。

周應雙手抱著，看向張亦然，她和李檬走上前去。

周應說：“你們？在乾嘛？”

張亦然鬆開了杜子奕，看向周應，說：“交流交流，交流交流。”

李檬說：“那個什麼，我們去吃火鍋吧。樓上有一家海底撈。”

周應掐了掐張亦然的手臂：“張亦然，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