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子湖回來，天氣開始漸漸轉涼了。因為學校要做考場，學生們休息了一天才返校上課。

早上，張亦然一如既往的在公交站等著周應。

周應提著徐蘭給他們倆準備的早餐，走到張亦然的身邊。

臨近十二月初，建洲市剩下的的秋意漸漸褪去。雖然早已立冬，但寒風的腳步在此刻才慢慢來到。

大街上的人們紛紛換上了冬季的厚衣服。周應和張亦然穿著冬季校服，站在冷風中。

“怎麼一夜之間就入冬了，前幾天還有二十多度啊。”周應搓著手說。

“建洲的天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奇奇怪怪，高低溫不定。”張亦然回應著，他看向了周應。

“手冷嗎。”

“有點。”

張亦然接過了周應手上的早餐袋：“我來提吧，你把手放到口袋裡。”

幸好，沒過多久，公交車來了。車上已經打開了暖氣。處處都在說明著，今年的冬天正式來了。

早自習結束，同學們紛紛關上了還留著縫隙的窗戶。

高一八班的第一節課，是化學課。高海燕老師拿著書，走進了教室。掃視了全班片刻，高海燕發話了，叫大家安靜一點。

周應放下手中的筆，看向講台上的高老師。

明年有個化學生物雙科聯合競賽，既考化學，又考生物，還有這兩門的綜合。高海燕建議，班上生化兩科排在前麵的同學可以去試一試。化學生物雙科聯合競賽的含金量很高，基本上是為執禮醫學院培養生源對象用的。

台下的同學們議論著，在互相問著對方去不去。李檬看了看周應，周應兩眼放光似的，她對這個比賽很感興趣。

“你參不參加！”周應帶著興奮的語氣說著。

“算了，我現在要棄理從文了。”

“你打算選曆史？”

李檬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黑板上的化學學不懂。

上課講到一半，高海燕中途停下來交代了一下參賽篩選資格，隻有在這學期的期末考試中，物化生三科加在一起排在聯考前二十的同學才有資格參賽。

班上發出一陣“啊”的聲音，高海燕讓有想法的同學好好準備一下。

李檬湊了過來：“你肯定沒問題，理科霸榜選手。”

“不一定，我看班上的同學都挺感興趣的。”周應回答道。

果不其然，剛一下課就有同學圍到高老師旁邊，一個個詢問著競賽的事情。

周應坐在座位上，合上化學書，趴了下來。她要補覺。

高一二班的教室裡，張亦然坐在座位上，思考著數學題。他現在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緊緊的。不僅要準備期末考試，反複記憶文科內容。他還要一邊著手準備十二月底的學生代表會。所以，他一秒鐘都不能浪費。

第三節課下課，張亦然起身準備出去八班旁邊的水房接水。他想著周應現在在乾嘛，順路過去看看。路過八班，張亦然習慣性地朝窗戶裡麵看了一眼，發現周應正在寫作業。

從水房出來，張亦然單手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水。剛剛咽下，他漸漸放慢了腳步，停留在了窗前。李檬拍了拍周應，讓她向窗外看。

周應從題目裡抬起頭，順著李檬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對上了那熟悉的眼神，她笑了笑。

下一秒，張亦然就跟他對著口型——在，乾，嘛 ！

周應一眼看懂，她舉起了桌上的化學作業，並且回應著——在，寫，作，業 ！

張亦然做了個“OK”的手勢，往自己的教室方向指了指——我，先，走，啦 ！

周應也回了個“OK”，擺了擺手——快去吧。

“你倆？是在用意念對話嗎？”李檬問。

“應該是，這叫默契。小時候我倆還做過同一個夢來著。默契值，簡直不要太高。”周應回答道。

“好咯，還一個夢，嘖嘖嘖……乾嘛不出教室去講。”

“就這麼一會，我懶得動。況且，這麼交流又不是看不懂。”

“你倆就是故意秀！”李檬說。

“哪裡有，常規操作，秀什麼了，姐弟情嗎？”周應說，“你哪天不跟你的小奕奕也怎麼……對吧。”

李檬翻了個白眼：“他？算了，彆跟我提他。”

“你才是在秀。我跟張亦然，那就是姐姐跟弟弟之間的交流。”周應說著。

“你這是當局者迷。”李檬說，“我這叫旁觀者清。”

高一二班的教室內，張亦然提著水杯走回了座位上。

“去哪了？”杜子奕抬起頭看著張亦然問道。

“去水房打水。”張亦然把水杯放在了座位上。

“你去八班了？”杜子奕說。

張亦然坐了下來：“路過，路過。”

“你不叫我？！”杜子奕搖了搖張亦然的手臂。還沒等張亦然開口，杜子奕接著問：“李檬在不在？！”

“在啊。”

“下節課下了課我要去找她。”杜子奕說。

“大哥，下節課下了課就要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