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媽媽耳提麵命讓她做一個大家閨秀。
前世的陰影也始終籠罩在她的頭頂,所以她重生後也嚴格要求自己。
但是,好像爸媽從來沒在這方麵要求哥。
哥是很優秀。
成績好,能力強,考上了a大,專攻經濟管理,爸媽對他寄予了厚望。
可是,怎麼說呢。
哥在禮儀上麵確實也是不錯的,但是要說差錯,哥那種大而化之的性格,錯的太多了。
然而爸媽一直都無視了這種差錯。
林諾搖搖頭,“肯定是你卷得太厲害了,不知不覺間把梁先生梁夫人對女兒的標準提的太高了。”
梁海洋那樣子一看就不是彆人說啥他聽啥的性格。
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了,每次她都說不行,不要,梁海洋還是會厚著臉皮貼上來。
恐怕以前梁父梁母也提點過梁海洋規矩禮儀,都讓梁海洋給糊弄過去了。
久而久之,梁父梁母就被鬨得沒脾氣了。
畢竟嘛,兒子就這一個,從小到大感情深厚,總不能跟林諾這種半道接回來的相提並論,看不順眼就趕出去吧?
這次梁斯雲鬨了那麼大一個笑話,梁父梁母不也沒舍得趕她走嗎?
親自養大的和彆人家養大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突然,梁斯雲連折騰林諾的心思都沒有了,她將書扔給林諾跑回了房間,腦海裡不斷播放著過去的畫麵。
從重生開始的每一幀。
她突然想起剛開始重生時她因為上輩子驕縱任性並沒有認真學習怎麼當一個千金小姐,爸媽剛教她的時候即便仗著成年人的智力水平,她依舊學得很慢,有很多錯誤,那時媽媽總會鼓掌說,哇,我們家寶貝好厲害。
有時候家裡來客,爸媽也會讓她表演炫耀。
漸漸的,她做的越來越好,爸媽也將越來越多的東西堆積在她的身上。
梁斯雲突然感覺很難受很難受。
心臟堵得慌。
她竭儘全力的去成為一個大家閨秀,拚儘可能的去做一個完美的千金小姐。
可是卻隻是把自己逼入了絕境。
她越是努力,爸媽越是對她苛刻。
所有的努力在這一瞬間都成了笑話。
而更讓梁斯雲崩潰的是以後發生的事。
飯桌上,林諾穿著T恤牛仔褲就下來吃飯了。
梁斯雲和梁母給她準備的裙子,她連包裝袋都沒拆開。
梁母質問她,林諾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我不喜歡裙子。”
梁母剛要發火,林諾指著頭上的發夾說:“不過我有帶你給的發夾哦。”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
為了半個月後的a大錄取通知書和澄清宴會,梁母忍了下來。
然後,林諾穿著人字拖在家裡閒逛,堂而皇之的撞翻了梁父收藏的古董花瓶。
梁父暴怒,林諾去街上買了個二十塊錢的花瓶擺在了原來的位置。
梁海洋拚命的打圓場,“爸,消消氣,消消氣,錢而已,小問題,都是小問題。”
總之,林諾所做的一切都那麼的“叛逆”。
她能穿著拖鞋逛超市,能大包小包的買各種垃圾食品,一邊看電影一邊喝可樂。
能一天啥也不乾,就窩在家裡打遊戲。
也能一夜不歸,沒人知道她乾什麼去了。
什麼淑女的標準,什麼家裡的規矩,她全都不在乎。
梁父梁母問:“你這麼活著不覺得羞愧嗎?”
林諾奇怪的看著他們,“我覺得自己挺好的呀,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久而久之,梁父梁母放棄了。
隻求著趕緊把澄清宴搞定,趕緊把林諾這個瘟神送走。
再不送走,他們花園裡的花,魚缸裡的魚,珍藏的古董都快讓她給禍害淨了。
然而,梁父梁母的想法,梁斯雲並不知道。
她能看到的隻有大家對林諾的放縱。
林諾活得那麼瀟灑,那麼自在,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