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這裡沒意見,會配合。”楚之遙纖細指尖輕輕敲打兩下桌麵,點頭同意。
“太好了!來來來,再開一瓶!”顧雙雙大手一揮,又開了一瓶香檳。
楚之遙沒有貪杯的習慣,淺酌幾杯,有微微的醉意就停了下來。
她知道顧雙雙壓力大,難得能放鬆一下,後麵陪著閨蜜喝了點氣泡水。
喝著喝著,楚之遙忽然間被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難住了。
“怎麼,剛剛還挺開心的,這會兒又有心事了?”顧雙雙拍拍楚之遙的肩膀,第一時間察覺到閨蜜情緒不對。
楚之遙手指揉揉太陽穴,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眼神有些愧疚地看向小羽毛的房間。
“離婚,對我來說是解脫,是開心的事情。”楚之遙語氣染上些苦惱,眼眸流露出些許不知所措:“可我還沒想好,怎麼和小羽毛說。”
彆看平時小羽毛性格大剌剌的,內心是個很敏感的小朋友,經常語出驚人,說出的話讓大人都接不上茬。
一向能說會道的顧雙雙,這會兒也卡殼了。
過了幾秒,顧雙雙放下酒杯,抬手把楚之遙的頭摁在自己肩膀上。
“先不想了,孩子重要,但是大人更重要,不是嗎?你先過了自己這一關,處理好自己的情緒。”顧雙雙輕聲說。
楚之遙:“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時,小羽毛的房間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門“吱呦”開了一條縫。
小羽毛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眯著。
猛地被屋外的光照射到,小家夥估計啥也看不清楚。
穿著牛油果連身睡衣,他小手拖著阿被被,神情恍惚地走出來。
“媽媽,我睡得有點迷迷......”
小羽毛聲音像喝醉了似的,隻有小鼻子在空中本能地聞來聞去:“我好像,聞到炸雞的味道了。”
楚之遙從沙發上跳下來,給顧雙雙丟了個眼神,把小羽毛抱在懷裡,張口就說“瞎話”:“崽啊,真的是睡迷迷了,哪兒有炸雞啊,媽媽和雙雙姨姨沒吃炸雞。”
顧雙雙眼疾手快找了本雜誌,扣到炸雞盒子上。
“啊,那是我做夢了嗎,媽媽?”小羽毛肉嘟嘟的下巴擱在楚之遙肩膀上,像隻小鼴鼠一樣抬手在空中抓了兩下:“好香啊......”
“嗯,做大夢了昂,不穿鞋跑出來,腳丫丫涼不涼?”楚之遙費勁地扛著崽子回房間。
小羽毛:“媽媽......”
楚之遙:“嗯,在呢。”
“剛剛如來佛祖給我托夢,讓我告訴你......我五行缺炸雞,明天我們吃炸雞好不好?”小羽毛趴在她肩膀上,小奶音也不再黏黏糊糊,邏輯清晰,語句通順。
五行缺炸雞???
真有他的......
崽軟乎乎的臉蛋,蹭在她脖頸上,讓楚之遙一顆心都是鬆軟的。
“行吧。”楚之遙妥協了。
又是被臭崽套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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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遙從小羽毛房間出來。
顧雙雙已經把剩下的炸雞塞了一嘴。
“省得小羽毛再惦記!”顧雙雙口齒不清地說。
忽的,她視線落在餐桌角落的一枚玉佩。
“咦,啥時候有興致玩玉了?”顧雙雙拿起那塊玉佩,握在手裡把玩,在燈光下照了照:“謔,這是塊古玉吧?都沁透了,真品還是潘家園買著玩的?要是真的,值老錢了。”
“這是‘貧窮影帝’送來賠罪的,是古玉嗎?那更不能收了......”楚之遙怔了一下,要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就算了,古玉她可受不起。
“等等,誰?你是說傅益恒嗎???”顧雙雙一臉震驚。
楚之遙也很無奈,隻好把遇到傅益恒和他助理蘇伽齊的前因後果解釋一遍。
“靠,不會吧!傅益恒住在你家樓下?!那以後一定小心一些,他有暴力傾向,可是全網黑。最近快殺青的那部《大周王朝》還是曆史正劇,外界都不看好他,通稿都在發傅益恒演技被喬子逍吊打,全網都等著看他草文化人人設翻車呢。”顧雙雙擔憂地說。
楚之遙暫時沒看出來傅益恒有暴力傾向。
但是殺人犯,也不會把“殺人犯”仨字寫臉上不是,還是小心點好。
“我們沒什麼交集,玉佩還了他,就不會有其他來往了。而且,他和他助理都沒認出我是誰。”楚之遙安慰過於緊張的閨蜜。
“怎麼可能!裝的吧?我可不信,這玉佩我替你去還,你彆出麵了。”顧雙雙攥著玉佩,抬頭看了眼掛鐘時間。
要不是現在太晚了,她當場就能衝下樓。
顧雙雙不屑地說:“我們遙遙拿的可是大女主劇本,千萬彆和傅益恒這種炮灰糊哢扯上關係。”
“炮灰”這個詞,莫名讓楚之遙皺起眉頭,下意識想起一件事。
在原書劇情裡,她是男女主愛情的“墊腳石”炮灰原配。
當然,全書不可能隻有自己一個炮灰。
另一個即將成為炮灰的大冤種,就是傅益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