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不用飛很高,能看到陽光就好。……(1 / 2)

伏鷹 春風榴火 3891 字 8個月前

整個地下通道都能聽到路興北的鬼叫聲——

“哎我x你哥!放手放手!痛!”

“放開老子!”

“啊啊啊啊!骨頭斷了!”

蘇渺見遲鷹都快把他手臂掰得扭曲了,怕鬨大了不好收場,連忙道:“遲鷹,算了。”

男人淡淡掃了她一眼,看出了女孩眼底的急切,這才放開了路興北。

路興北訕訕地退後兩步,疼的呲牙咧嘴,對蘇渺道:“妙妙,你這同學凶得很哦,哥下次再來找你耍。”

蘇渺聞言、眼底泛著淚光,急切道:“你…你彆找我了!你各人找個女朋友嘛!彆纏著我了。”

“全城的女的都沒得你乖,老子隻愛你一個。”

路興北一溜煙兒,跑得沒了影。

蘇渺又是害怕、又是憂心,抱著膝蓋蹲了下來。

這一天天的、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陰暗嘈雜的通道裡,遲鷹倚在手機二手手機維修店招牌邊,低頭抽出一根煙,緩緩點燃。

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埋在陰影裡,指尖燃起一抹橙花,倏忽間又滅了。

一根煙的時間裡,她蹲著,他站著,陪了一會兒。

兩個人的影子一個長、一個縮成了一團,相互依偎著。

“謝謝你。”蘇渺抬頭對他道,“你有事就先走吧,路興北不會回來了。”

遲鷹掐滅了煙頭,神情漫不經心:“你們談過戀愛?”

“隻是他這樣覺得。”

他蹲在她麵前,伸手放下了她緊束的劉海,讓柔滑的發絲垂落在耳畔,漆黑的眸子盯著她打量了幾秒:“確實乖,換我也丟不開。”

在C城的方言裡,乖就是漂亮的意思了。

男人粗礪的指尖掃過她的頸項,留下了不著痕跡的一抹輕微的觸感。

鼻息間,也灌入了他身上凜冽的煙草薄荷氣,讓她產生了無處遁逃的感覺,臉頰微燙。

“急不急著回去寫作業?”他問她。

蘇渺搖了搖頭。

“那請我吃碗麵?”

“可以。”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昏惑的通道,來到菜園壩汽車站旁邊,隨便找了一家窄巷裡的小麵館。

“你吃什麼?”蘇渺回頭問他。

“清湯麵。”遲鷹坐在了門外的椅子上,從餐巾盒裡抽了紙巾,擦拭著手機屏幕沾染的灰塵。

她衝著店內燙小麵的老板,用方言喊了聲:“老板,一碗清湯麵,一碗豌雜麵。”

“豌雜麵要不要辣子。”

“多加辣。”

遲鷹的視線追著她。

周圍背景嘈雜又喧囂,她成了最清麗的一抹,修長的脖頸,細細的鎖骨,白皙易折。但她看似柔弱的背影裡,卻帶著某種執拗和堅決。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哥們秦斯陽打來的電話。

“在哪裡?”

“好,我過來。”

蘇渺從店裡走出來,已然不見了少年的身影。

桌上餐巾盒下壓著二十塊錢,風一吹,邊角輕輕揚起來。

她心裡微微有點空,走進店內,嗓音有些啞:“老板,豌雜麵和清湯麵,打包。”

……

蘇渺回到家,將打包的兩碗麵擱在桌台,衝臥室喊了聲:“媽,吃飯了。”

蘇青瑤搖著蒲扇,懶洋洋地從床上坐下來,臉色蒼白,神情慵懶,像生病了似的:“還曉得給你媽帶飯回來哦。”

“你怎麼了,生病了?”

“沒事,下午睡多了。”蘇青瑤坐在了小圓桌上,拆開了打包盒,果斷將豌雜麵拎到自己麵前,“你怎麼打包了清湯的?”

“偶爾換換口味。”蘇渺去廚房拿了辣子盒,準備往清湯麵裡加辣椒。

看著那碗青菜白水的麵條,想到那個少年寡淡的眼眸,她拿勺子的手頓了頓,終究放下了辣椒盒,拿起筷子吃清湯麵。

“清湯寡水的,虧你吞的下去。”

“其實也沒那麼難吃。”

蘇渺三兩口吃完了麵,要趕著回房間複習功課,叮囑蘇青瑤道,“不舒服,今晚就不要去上班了吧。”

“說的輕巧,不上班,哪個給你掙錢交那麼貴的學費呐。”

她低著頭,看著腳上的涼拖鞋,保證道:“我會努力,在下個學期交學費之前,申請到抵扣學費的獎學金。”

“算了算了,就算你不用,你媽的開銷也大。”蘇青瑤擺了擺手,“我的那些護膚品貴得很,不賺錢,你媽怎麼永葆青春?”

“媽,那以後我長大了、掙錢了,天天請你去做醫美。”

蘇青瑤笑了:“天天做醫美?你是把你媽變成芭比娃娃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