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捉蟲) 周二郎訝異,朱氏也納悶……(2 / 2)

周二郎又道:“我幼時三歲啟蒙,如今鈺哥兒身子大好,夫君沒有時間教導他,你可先教他念一些三字經之類,明年我若能中舉,後年便可進京趕考,一切順利的話,我們一家人很快便能在一起生活。”

朱氏一一應下,卻是百般滋味上心頭,大戶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從沒聽說哪個有身份的男子隻有一妻,她相信二郎不會寵妾滅妻,可終究要與其她女人分享丈夫。

她知道不該妒忌,當為丈夫選可心之人,為周家開枝散葉,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獨占二郎。

周二郎心思靈透,見朱氏心不在焉,略一思索大致猜出朱氏在擔心什麼。

三妻四妾,看似齊人之福,實則一堆女人在後院爭風吃醋各自算計,不為自己爭,也會為自己的娃爭。

各種利益糾葛中還剩幾分夫妻情份,幾分父子情份?

男人說是一家之主,實則不過是妻妾床上爭寵的工具,他不屑做這種工具人。

周二郎招手示意朱氏靠近,朱氏上前一步,周二郎貼到她耳邊輕聲道:“莫要胡思亂想,夫君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精力應付多餘的人。”

被丈夫看穿心思,朱雲娘窘得臉色漲紅,卻是聽明白了丈夫變相的承諾,忍不住一下就紅了眼圈兒,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周二郎抬手幫她拭去,“好了,照顧好自己和鈺哥兒,等我回來。”

朱氏用力點頭,一直將丈夫送到了村口小石橋上,目送丈夫的身影消失的小路儘頭,這才轉身回了家。

夫妻多年,她知道二郎是說話算數的人。

*

“大伯,你刮嘛,每次抱鈺哥兒你的大胡子紮人,都紮疼了。”

周錦鈺把刮胡刀遞到周大郎手裡,周大郎其實不想刮,留了這麼多年,他都習慣了。

不過他更不想紮到小侄子,鈺哥兒隨二郎,皮膚嬌,不像他皮糙肉厚。

周大郎默默接過刮胡刀,先用水打濕了胡子,又打了些豬胰皂上去潤滑。

周錦鈺搬了小板凳坐他對麵兒,歪著頭兒,眼睛不眨地看著他。

周大郎忍不住笑著揉了把小侄子額前的一縷聰明發。

“大伯,你快點兒。”周錦鈺催促。

周大郎拿起刮胡刀,沿著下巴緩慢移動,隨著一縷縷胡須落下,周大郎越來越不敢認銅鏡中的男人,胡須刮掉了咋跟換了張臉一樣,有些不大習慣。

周錦鈺的嘴巴卻是越張越大,大伯真帥,型男天花板,簡直行走的荷爾蒙,沒了濃密胡須的遮擋,下頜線的棱角太有男人味兒。

周錦鈺沒有讓大伯刮得很乾淨,留了一些短短的青胡茬在,這樣更符合大伯的氣質,有一種男人野性的魅力。

周大郎刮完胡須,一家人的反應都很大,蘭姐兒說他變好看了,大姐更是誇張到不行,說他不比二郎差哩,就連爹娘也讓他以後就把胡須留這麼短,莫要像從前一樣了。

周大郎成年後第一次聽見人家說他好看,儘管都是自家人,他還是忍不住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他雖不在意容貌,卻也不願意被人嫌棄說醜。

刮完胡須,周大郎去上工,周錦鈺往他的水饢中照例滴了些金銀花露,送他到門口。

小侄子每天都送他出門兒,晚上又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等著他,一迭聲的“大伯”把他心都叫化了。

周大郎出了門兒,一路上碰見他的人幾乎不敢認他,這大郎刮了胡子好像不大一樣了,年輕好幾歲,還怪好看哩。

高氏此時正站在自家大門口兒,正跟人聊周大郎被周秀菊嫌棄的事兒,說到興處,唾沫橫飛。

“要不是我們家翠香這樣兒,當誰願意給他們家議親,就周大郎那又啞又醜的,我都替我們家翠香委屈,還敢看不上我們家翠香,我等著他們老周家怎麼上門來求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