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沒死,她不能見死不救啊,於是咬咬牙,把人撈上來,洗好的白菜沒拿,她先把昏迷的人像馱著貨物一樣駝在後背,這溺水的人是男人,若不是她平日經常乾活,力氣不小,還不一定馱得動,就這樣一步一步把他扛回包子鋪。
這包子鋪前麵是鋪麵,中間有一道三扇折疊木門隔著,過了木門便是一小院子,就一進的宅院,院子正前方是正房,東西廂房在兩側,她把人放到一廂房的地板上,開始掌燈,三盞油燈都點上,隻為了看清楚救回來的是什麼人。
這人在水裡泡久了,麵色都發白了,皮膚更是泡得發皺,她隻看出來是男人,約莫三十歲,身上沒有任何飾物,隻穿著單薄的白色裡衣,她摸了摸布料,這布料雖然浸了水,不過也能摸出來其絲滑柔軟,某種綾緞製成,完全不起毛,像是第一次穿,嶄新得很。
她嘗試往他胸口按壓十幾下,這人沒吐水,整個人昏死過去,沒有任何反應,身上僅有的裡衣又臟又濕地貼著身體,她想了想還是幫他把臟衣服脫掉,用毛巾幫他簡單清洗擦拭一二,拿來她爹爹生前乾淨的衣裳給他穿上,又把鐵炭盆拿出來,往裡麵燒了一些柴火跟黑炭給他驅寒,尋思著等天亮之後,她去找鎮裡的藥鋪找大夫給他看看。
她們這裡說是鎮,不過跟村差不多,不過想把名字叫大一些好帶來一些好運,先前是叫蘆圩村,後來才改名叫蘆圩鎮,非常小的一個地方,不是特彆繁華昌盛,鎮裡隻有兩位大夫,既負責看病,也負責開藥方抓藥,身兼多職,天還沒亮,她怕藥鋪還沒開門,大夫不住在藥鋪裡,她可能撲空。
把人弄到床上後,王秀花又回到河邊,把她落下的東西都拿回來。
包子還是要包的,這鎮上隻有她一間包子鋪,她若是不包包子,今日想要吃包子的鎮民就吃不到了,大不了她包得少一點,提前收工。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古代女子極其講究注重名聲,名聲壞了,迂腐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沒淹死,她突然撿回來一個陌生男子,這事若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起因緣由,過後在鎮民口中,她就三更半夜,成了跟陌生男子不明不白,沒成婚就勾搭在一起過夜偷.情的蕩.婦,尤其是這男子身份不明,她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於是她決定先不包包子,今日這包子不賣都成,她準備提著青銅蓮座油燈出去找隔壁的馮大嬸他們,告訴他們這件離奇的事情,順帶求他們幫幫忙,人都救到這了,怎麼著也得繼續救下去,讓對方活下去,剛準備走,手忽然被抓住,冰涼的觸感讓她又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