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寢室樓吵鬨,有隨手晾得歪七扭八的T恤襪子,宿舍陽台門一關,裡頭更是嘈雜。
曾斯宇和張哲遠圍在一塊兒打王者,鼠標哢哢哢聲一頓猛操,還是氣的曾斯宇怒摔。
“媽的,打野在乾嘛呢,菜逼摳腳,又輸了。”
張哲遠摘下耳機,“不玩了,都輸了幾把了,沒勁。”
說著他拿起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消息。
“你他媽跟誰發消息呢,快點,這才玩了幾把啊,老子不信下把還能碰著傻逼。”
張哲遠:“我先去打個電話。”
曾斯宇咒罵聲,索性也合上電腦,往坐椅上一靠。
他偏頭看了眼坐在桌前寫演講報告的江讓,忍不住嘖了聲。
“還沒寫完呢?不就一破演講比賽,也值得你費那麼大心思?”
江讓平時看著不著調,對待感情隨意懶怠,可在專業報告上卻是極受教授認可的。他天生條件好,家裡底子厚,從小耳濡目染,許多對旁人來說很難的問題在他這兒都能輕鬆完成。
此次由A大主辦的專業演講比賽,係裡的教授自然各個都推了自己的得意門生。
江讓更是當仁不讓,做了此次A大組彆的組長。
他打字的指尖沒停,覷了曾斯宇一眼,“你懂個屁。”
曾斯宇頓時不乾了,“彆寫了,一起開兩局唄。”
江讓的黑眸沒動,仍舊落在筆記本電腦上,他懶得理曾斯宇,“你很無聊?去把你五天沒洗的襪子洗了。”
曾斯宇默默退開,沒再湊過去。
張哲遠在陽台上煲了會兒電話粥,眉眼帶笑的走了進來。
“快點的再開一把。”曾斯宇躍躍欲試。
張哲遠卻搖頭,“不玩了,我晚上有約。”
曾斯宇一愣,“你能有什麼約?”
“我怎麼就不能了?你以為都像你,閒著沒事乾成天摳腳。”
張哲遠這話一出,坐在那頭的江讓眼梢沒抬,也是不太厚道的哂笑一聲。
曾斯宇氣夠嗆,“到底是哪個眼睛瞎了的姑娘瞅上你這個醜東西了你說!”
張哲遠好心情的沒和他計較。
“我們係的學妹,那天幫教授收考核卷認識的,怎麼你有意見?”
“不是憑什麼啊?”曾斯宇想不通了,“這種事怎麼就落不到我頭上,合著這寢室裡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啊!”
“不服氣?”張哲遠回道。
說著他湊到曾斯宇身邊,“話說回來,我那學妹可是和係花一個寢室的,改明兒喊你一塊吃飯。”
“哪個係花?”
“紀也啊,你不成天念叨人家嗎?”
曾斯宇原本還蔫巴著,這下又渾身有勁。“真的假的,你可以啊張大遠!”
“還行吧。”張哲遠拍拍他的肩膀笑。
兩人調侃著,隻見江讓將筆記本電腦合上塞進包裡站了起來。
“搞完了?”曾斯宇問。
“沒。”江讓背上雙肩包,說了句:“我今晚回公寓睡。”
說著他就走了出去。
曾斯宇和張哲遠早就了解這位大少年的作息習慣,沒多說什麼。照這樣看江讓今晚應該是要搞到挺晚的。
寢室門緩緩關上,身後傳來曾斯宇那句:“什麼時候能約紀也出來?”
與此同時,203女生寢室陽台上掛著的男式襯衫已經曬乾。
這事兒邱恬她們旁敲側擊問了,紀也也隻是大致說了下經過,可到底還是震驚了她們幾個。
“你說的江讓,是咱們想的那個嗎?”邱恬嘴裡的麻辣燙頓時不香了。
紀也沒應聲,起身把陽台上洗乾淨的襯衫收了進來。
她在考慮要不要拿熨鬥燙一下,可最近寢室的電路總是斷,她怕一會兒斷電又招來宿管。
楊曉凡臉上貼著麵膜,見紀也小心翼翼的模樣,覺得也不用細問了,鐵定是。
紀也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很尷尬,衣服也不知道是還好還是不還好。
邱恬將筷子一扔,“當然是還啦,你都洗乾淨了乾嘛不還啊。而且那可是江讓欸,說不定你倆還能擦出火花來呢,那不是狠狠暴打論壇那群人的臉啊。”
紀也被她說的有些不自在。
楊曉凡是個人精,她摘下麵膜複又貼在脖子上,說了句:“就遵從你內心就好,沒那麼多應不應該的。”
紀也垂眸。鼻尖是洗衣液的茉莉香味,她手洗了好幾遍才曬出去。
寢室裡一下沒了聲,邱恬跑去洗漱,楊曉凡兀自刷起了劇。
須臾,紀也還是從書桌下麵的抽屜裡將小熨鬥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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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校園演講大賽的首場小組賽設在T大,外語係的六名參賽學生一早從學校集合出發,坐車前往比賽現場。
江讓就站在外語學院的台階下,短短幾分鐘就引來不少女生圍觀。
他今天和往日不同,穿了一身正裝。
黑西裝白襯衫,簡單高級。一雙長腿裹在西褲裡,寬肩窄腰的身材比例,就連平時順毛的頭發今天也刻意打理了一番,有點小背頭的感覺。
人就斜靠在外語學院的宣傳熒幕前,沒和其他人說話,看上去有些倦。
一旁同為參賽選手的外語係大四學姐蕭晚晚看了他一眼,走上去搭話。
“江讓,準備的怎麼樣,有信心嗎?”
江讓垂斂的黑眸微抬,淡淡回了句:“還行吧。”
“看你好像挺累的,正好我早上買了咖啡,給你提提神吧。”說著蕭晚晚把手上的咖啡遞給他。
江讓沒接,他隻是勾了勾唇,慵懶的桃花眼含著探究戲謔的光,就這樣看著蕭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