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恬愛熱鬨,姚圓也想和男朋友膩歪一會兒,自然就應了。
幾人走在前麵,紀也跟在最後。她盯著江讓的背影,想開口,複又緩緩斂眸。
“今天要不是你們,恐怕咱們就麻煩了。”邱恬說道。
“怕什麼,有阿讓在,強子那狗逼不敢。”曾斯宇攬住江讓的肩膀說。
“那個黃毛為什麼那麼怕江讓學長啊?”姚圓在問張哲遠。
回答的卻是曾斯宇,“上回打籃球,那逼耍陰招害得阿讓差點兒骨折,後來被阿讓給揍了,揍得還不輕,在醫院住了十幾天。”
“這回他要是再不老實,咱們也不介意再揍他一次。”
紀也聞言偏頭瞥了眼江讓。
他眉眼斂著,唇角輕勾,剛才在酒吧裡那股肆意狂妄的勁兒此刻儘散,又恢複了往日的懶怠散漫。
“對付這種人,把他揍服帖了,他下次就不敢了。”張哲遠補充道。
“牛逼,不愧是咱們A大的活招牌!”邱恬浮誇的讚了句。
江讓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他們找了家離酒吧不遠的燒烤店,將近十人要了個圓桌。
紀也走在最後,她一直低著頭,沒注意看江讓停了腳步,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的後背。
紀也僵了下,忙不迭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嗓音軟,聽著過分乖巧。發絲微動,隱隱有股梔子花香縈繞開來。
江讓神色閒散,垂眸睨她,“膽子還挺大啊。”
紀也沒聽懂他什麼意思,“嗯?”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她後背凸起的肩胛骨,還有那杆不堪一握的細腰,發現她渾身好像就沒幾兩肉。
偏那雙眼亮得發光,盯著自己時有些怯,又像頭迷失的鹿,單純簡單。
江讓的話一時堵在了嗓子眼,他喉結微滾,最終說了句:“沒事。”
說完他自顧自扯了扯唇角。
跟她說那些做什麼。
紀也睫毛輕顫,也沒追問。隻見江讓側轉身子,讓她先過。
其餘人已經坐定,邱恬揮了揮手,喊紀也過去坐。那個位置在她和曾斯宇中間,老板遞來菜單,曾斯宇往紀也麵前一推。
“你們看,我們大老爺們不挑。”
紀也看著眼前的菜單,又推給邱恬,“恬恬你們點。”
邱恬拿了筆和楊曉凡商量起來。
曾斯宇:“媽的剛才酒都沒喝夠,阿讓,再來點啤的唄。”
楊曉凡聽到要喝酒,跟著舉手讚成,曾斯宇經不起攛掇,立馬叫來老板要了一箱啤酒。
燒烤過了會兒就上來,濃濃的孜然炭烤味撲鼻而來。
他們這幫人大多都是自來熟,不出一會兒就熱絡起來。曾斯宇和楊曉凡劃起了拳,在那吵著喊。
紀也看著楊曉凡越喝越多,忍不住拿過酒瓶,“曉凡差不多了,再喝就該醉了……”
楊曉凡估計心裡頭難受,又把酒瓶搶回來。
“讓我喝,今晚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什麼渣男什麼綠茶,統統都給老娘滾一邊去。”
邱恬見狀也跟著起勁,“喝,管他呢。”
她說著還朝紀也這兒湊,悄聲附耳道:“小也,好歹人江讓學長也算幫了你一回,你不去敬杯酒啊?”
紀也心頭一跳。
她的臉倏然爆紅,連忙瞥了江讓一眼。
江讓單手搭在椅背上,雙腿岔開,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似乎是感受到紀也的注視,他看過來,眉骨微微挑了挑。
紀也收回目光,舌尖舔了舔唇,朝邱恬道:“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
“喝酒還有什麼會不會的。”
邱恬順口說了句,也沒放在心上就跑去楊曉凡那跟著劃拳去了。
曾斯宇被楊曉凡灌了好多杯,這會兒轉過頭來看到紀也一個人坐著,索性也不玩了。
“你怎麼都不吃啊,這兒的羊排烤的不錯,來,我幫你拿。”他熱絡道。
紀也擺擺手回:“不用了學長,我吃羊肉會過敏。”
“啊,那你豈不是錯過人間美味啊。”
曾斯宇對紀也那句“學長”很受用,他兀自朝江讓擠了擠眉。
他話多,席間就沒停過。
“欸,你們跳舞的都吃的那麼少嗎,我看你幾乎都沒怎麼吃啊。”
紀也:“還好,也有吃的。”
曾斯宇又看了眼一旁大快朵頤的邱恬,忍不住咂舌,“嘖,當我沒說。”
這對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邱恬耳朵裡。
“喂我說姓曾的,會不會聊天呢!”
“就是,有本事再來喝啊,彆慫,躲那麼遠乾什麼。”
邱恬和楊曉凡拚命拱火,男人哪裡能說不行的,曾斯宇一個轉身又加入了戰局。
那頭玩的嗨,曾斯宇以一敵二,很快就有些抵擋不住。他人高腿長的,醉得歪七扭八,身子就差橫到紀也腿上。
紀也向後靠了靠。
須臾,就看到江讓站起身,他微微躬身來到曾斯宇旁邊,一把將人提起,拖到了自己位置上。
“挖槽江讓,你彆趁我不清醒就對我動手動腳。”被拎走的曾斯宇喊道。
江讓輕哂,沒搭理他,自己坐在了曾斯宇的位置。
感受到他氣息的逼近,紀也下意識動了動。
曾斯宇已經挺高了,紀也發現江讓要比他更高一點。
具體區彆在於江讓坐著時,那雙長腿顯然無處安放,隱隱就快要碰到她。他的褲子微微摩挲過她的腿,有些癢。
紀也又開始局促起來。
桌上的人玩的玩,談戀愛的談戀愛,就她和江讓沒參與。
紀也想起邱恬的話,半晌後還是拿起了桌上的杯子。
裡麵是一開始曾斯宇他們起哄給她倒的酒,她沒喝。
紀也端起酒杯,微微側身,卻忘了位置狹窄,不小心就真的碰上了江讓那雙腿。
她穿裙子光著腿,在空調下有些涼。江讓正好相反,他身上溫熱乾燥。
紀也縮回腿,垂眸朝他道:“江讓,今天謝謝你啦,那個,我敬你一杯。”
她說完也沒等江讓開口,徑直就舉杯喝下。
啤酒度數低,但紀也基本沒怎麼碰過酒,還是有些被嗆到。
她咳了咳,臉頰通紅。
江讓盯著她手上的小動作,看到她喝酒時眼睛緊緊閉著,眼睫忽顫,跟喝毒藥似的。
他低聲笑了下,嗓音有點啞,又伸手拿了空杯倒上水,推到她麵前。
“沒喝過酒?”他問。
可也沒等紀也回答他又接著問了句:“還有,怎麼不喊學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