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鋪天蓋地的酒氣就席卷而來,角落的酒瓶子堆積成山,到處擺滿了酒瓶,難聞的酒氣使得江弦蹙了眉頭。
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一身酒氣,鼾聲震耳欲聾,江弦看他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厭惡,似是對這一切嗤之以鼻,換了鞋就上樓了。
男人是他的父親,原本他並不是這樣的,在江弦13歲那一年,他的父母離婚,法院把江弦判給他爸,自從離婚之後他就開始洶酒,每天都喝得爛醉如泥,欠了一屁股債。
江弦鎖上了房間門,拿出口袋裡震動了一下的手機。
林欲遲:記得塗藥
他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遍。
江弦打出一個“哦”,又刪掉改成“嗯”,打開了林欲遲給的藥瓶。一股濃重的中藥味飄出來。
“好難聞。”江弦皺眉嘟囔著。
次日早上
江弦換好鞋打開門,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正是拿著牛奶的林欲遲,好像在這等了很久。
江弦詫異道:“你站這多久了?”
“給你的。”林欲遲自顧自地把手上的牛奶遞給他。
“我不要,你待了多久?”江弦還是追問著這個問題。
“……10分鐘。”林欲遲隨便編了個時間。
其實是半個小時。
江弦不太相信道:“真的?”
“真的。”林欲遲朝他笑笑把牛奶塞到他手裡。
江弦拿著牛奶,指尖磨挲著牛奶瓶。
還是熱的。
“謝謝。”江弦拿著牛奶看著他。
“走吧。”林欲遲拉著江弦的手往外走。
“你怎麼這麼瘦?”林欲遲蹙著眉轉頭對他說。江弦的手腕很細,好像他一用力就能弄斷似的。
“我不知道。”江弦搖搖頭。
……
他有沒有塗藥。
林欲遲單手托腮,望向窗外想著江弦,有些出神。
忘記問了。
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低頭繼續寫自己的卷子,一看卻發現把江弦的名字寫上去了。
林欲遲心虛地抓起筆把江弦的名字劃掉,臉頰有些發燙。單手扶著額角故作認真地寫卷子。
雖然是半節課隻寫了兩道題而已 。
一中食堂
“阿姨,多打點。”林欲遲拿著盤子說道。
“夠了。”江弦趕緊阻止道。
“不行,你太瘦了。”林欲遲把手中的盤子遞給他。
江弦看著那一盤子,愁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偏生林欲遲還要看著他,江弦從來沒有覺得吃飯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他簡直要吃吐了。
晚上,江弦家
江弦握著畫筆,紙上,畫的正是那少年郎溫柔的笑容。他寫上日期,放下筆,把那張畫卷起來放進一個盒子,那盒子裡,有許多像這樣卷在一起的畫。
邊上的手機震動一下,他乜眼看去,是林欲遲的信息:“記得塗藥,明天我檢查。”江弦其實覺得沒什麼的,但林欲遲一定要讓他塗藥,他抗議失敗隻好妥協。
他把小藥瓶打開。又是熟悉的味道,還是一樣的難聞。
江弦皺眉心想,到底還要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