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花滿樓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外麵又下起細雨，打在窗沿劈啪作響，令他難以入睡。

吱嘎，臥室門被推開。

[陸兄這麼晚不睡，找花某做什麼？] 花滿樓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動作。

[找酒喝。] 陸小鳳穿著白色的褻衣站在桌邊叉著腰。

[找酒不去一樓的廳房來我這臥室做什麼？] 花滿樓嘴角一揚。

[花滿樓，我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們百花樓除了你這間房其它地方我都搜遍了，彆說一壇酒一壺酒，就是一滴酒一絲酒味都沒有。] 陸小鳳指著花滿樓的床，有些無奈。

[喝酒本就傷身，何況陸兄現在又中毒在身。] 花滿樓掀起簾幕下了床 [陸小鳳，實話告訴我，你的毒能支持幾天？]

陸小鳳沒說話，看花滿樓走近。

窗外的雨劈裡啪啦地打著房簷，月色晦暗，花滿樓在他的眼中隻是個灰色的身影。

[我可記得這裡有酒…] 陸小鳳避開了花滿樓的問題，兀自坐下來取了一個茶杯倒了口水喝。

待花滿樓走近，陸小鳳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花滿樓白日隻是一探脈搏，並未細細把脈，何況自己對毒知道甚少，而陸小鳳卻又有意避諱似地對中毒避而不談，這讓花滿樓更加擔心。

陸小鳳這次沒有掙脫，任花滿樓把他的手腕再一次按在桌上。

[你測不出什麼的。] 陸小鳳雲淡風輕地說，杯中的水已見底。

花滿樓眉頭微蹙，陸小鳳確實沒有說錯，除了脈象虛弱，他什麼都發現不了。

陸小鳳喝完水，把茶杯一放，覆上了花滿樓的手。

[陸兄你…] 花滿樓疑惑。

[噓，彆說話…] 陸小鳳低聲道，抓著花滿樓的手，慢慢地向自己的臂上推。

手推至臂中位置挺了下來，卻聽花滿樓驚道 [是花？]

[是牡丹。] 陸小鳳道。[中毒後就是這樣了，這裡是牡丹莖。] 陸小鳳握著花滿樓的手指著一條線，兩人的手又慢慢地向下移。

[這條線好像一直延伸到手掌，常天兒子的線延伸到這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瞎了。] 陸小鳳語氣輕鬆，但他明顯感覺到花滿樓的手不明顯地抖了一下。

[彆擔心，那是七天後的事，我的線現在到這裡。] 手又往上推了三寸。

[我想陸兄在這剩下的三天不會坐以待斃。] 花滿樓的語氣是肯定的，但卻依然透露著些許憂慮。

[如果我告訴你這三天我確實都會在你這百花樓混吃混喝，你會不會現在就把我趕出去？] 陸小鳳貼近花滿樓的耳根低聲地說。

[酒在房梁正數第三根的暗格裡，是你上次走前藏的，我沒有動，你自己取吧。] 花滿樓無奈起身背過身去。

[可我現在不想喝酒了。]窗外的雨漸漸停了，烏雲散去，月色初透，讓人有了睡意。

[那陸兄還是早點休息，明日我們再想辦法。] 花滿樓沒有回身。

陸小鳳出門，看著驟雨初歇的月夜突然多了分寂寥的美意，他打了個哈氣，轉身關上了花滿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