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鄭其川說過等她放假要給她接風的。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鄭書夏看出父母不願意多說,她就也沒有多問。
等到晚上回到放假躺下後,她才終於閒下來有時間瞧一眼手機——基本都是梁穀音的信息轟炸,約她明天出去玩。
鄭書夏先是給鄭其川發了條信息,然後才給梁穀音回信息問了地址。
確實好久沒出去玩過了,放鬆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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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穀音是個很有聚會情懷的人,標準的群居動物,總是會把場麵搞得熱熱鬨鬨的,鄭書夏第二天下午依照地址到了她說的某個會所包廂,推門進去就是一群熱烈歡迎自己的狐朋狗友——
“看看誰來了!是我們金子一樣珍貴的女飛行員!”
這誇張的前綴簡直讓鄭書夏直皺眉頭。
梁穀音也不知道在哪兒找到的一堆人起哄,有她認識的高中同學,還有好些她也不認識,目測就是來跟著湊熱鬨的。
鄭書夏當然也沒多說什麼,隨便敷衍了兩句就找了個角落窩著。
早知道是這樣的聚會,她就不來了。
“喂喂喂。”梁穀音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追了過去:“怎麼不理人,說說啊,在殲一怎麼樣。”
“機密。”鄭書夏捏了下她的臉:“彆問了。”
梁穀音也明白部隊的事不能當成閒話拿出來聊,倒也不是真的好奇,隨口說了句就不再問了。
“對了,你這次回來見到其川哥了沒有。”不過她很快就八卦起了彆的事:“聽說他在和吳氏企業的千金相親呢,你知道不?”
“我哥,相親?”鄭書夏愣住:“怎麼可能?”
鄭書夏這話並不是簡單的驚訝和感慨,更是對事實的不敢相信。
鄭家家風開明,不需要子女用聯姻去換取利益,無論她還是鄭其川在情感選擇上都是自由的。
更何況,她記得哥哥之前有個喜歡的女孩子,怎麼會去相親呢?
不過想到昨晚發出去就沒有得到回應的信息,鄭書夏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哈,我就猜到了你肯定不知道。”梁穀音笑:“但這事兒不是空穴來風,我的八卦能力你是知道的吧?據說其川哥和吳家大小姐都見了兩麵了,不信你回去問一下嘛。”
“你的八卦能力……”鄭書夏想起她給自己透露的宋凜分手那件事,沉默了。
“我的八卦能力怎麼了?”梁穀音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怒道:“你瞧不上啊?你說我哪件事說錯了!”
“上次你跟我說宋凜哥分手了。”鄭書夏壓低了聲音,指控道:“那件事兒就是錯的。”
“哪裡錯了,他倆就是分了啊。”梁穀音不解,皺眉反問:“難道沒分?不可能啊。”
鄭書夏搖頭:“名義上可能像你聽說的那樣,分手了,但實際上還在藕斷絲連。”
“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梁穀音轉著眼珠子嘟囔:“他們是分手了啊,圈子裡一直這麼傳的,難不成分了還有交集?你這麼說的話,是讓你撞見了?”
……
梁穀音的確是個很有能力的八卦分析專家,但她現在說的這些真有點戳心窩子。
鄭書夏並不想聽,拿著杯檸檬水悶悶的啜。
“都來這兒了,就喝點酒唄。”梁穀音悄悄懟她:“香檳也行,要不多沒氣氛。”
“可不敢喝酒。”鄭書夏笑,平淡的說著大實話。
“你這當飛行員當的,什麼都不能乾了。”梁穀音翻著白眼感慨:“沒意思死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鄭書夏當初的選擇,在朋友圈裡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沒幾個能理解她的。
隻是自己的人生無需向彆人說明,她從未解釋過什麼,此刻聽著梁穀音的奚落還是淡淡的笑。
放在包裡的手機卻不甘寂寞的響個不停,包廂內的聲音降下來點她才聽到。
鄭書夏摸出來一看,是宋凜打過來的電話,而且都前麵都有兩個未接她沒看到。
眼中閃過幾抹詫異,她扣在手機上的手指下意識攥緊,半晌後捏著站起來:“這裡吵,我出去接個電話。”
梁穀音也正跟彆人熱聊著,沒怎麼在意的‘嗯嗯’兩聲。
鄭書夏快步走到安靜的洗手間,才接起電話。
“夏夏,聽說你通過考核放假了。”宋凜言辭中帶了點指控,語氣卻依然溫和沒有埋怨:“在哪兒呢?這麼久不接電話。”
“和朋友在外麵……”鄭書夏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摳著大理石水池的邊緣:“宋凜哥,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有事啊,有事求夏夏幫個忙。”宋凜像是開玩笑,聲音有些吊兒郎當的不正經:“哥哥我啊,被人扣下了。”
“扣下?”鄭書夏一愣:“誰扣的你?”
他沒直說,報出個名字:“先彆問了,來‘枝蔓’找我吧。”
鄭書夏知道這是個酒吧,她細細聽了下宋凜說話的聲音語調,遲疑地問:“宋凜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是吧……也許有點,我都打電話給你說胡話了呢。”宋凜苦笑:“來吧,等著你。”
說完,他就把電話直接掛了。
鄭書夏看著手機‘嘟嘟’的盲音,皺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然後她把手機重新塞回包裡,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向會所外麵,隨便上了輛門口排隊等待的出租車。
“師傅。”她說:“去西街的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