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屋後朝洗漱間走去,忽然停下腳步。
月銀轉過頭,目光落到窗邊。
窗戶被打開,紗簾隨著晚風吹動,陽台書桌上,靜靜躺著一封信。
白皙的指尖拿起信中的卡片,上麵用漂亮的花體寫到:
——“回來,回到我們中間來。”
整封信隻有這麼莫名其妙一句話,沒有落款,沒有送信人,也沒用收信人。
唯獨信封印著一隻眼睛。
月銀看著這個花紋,總覺得有些熟悉。
她探頭看向窗下,是沈家的花園,在外麵是小區。
她想了想,將信隨手撕了。
“傻逼,字寫那麼醜,看不懂。”
……
第二天一早,月銀被沈小弟的尖叫聲吵醒。
“月銀!!你沒事吧!你知道嗎?昨天我們市出事了!!”
重大新聞在電視上來回播報,江天然氣泄露發生爆炸案件,死傷十幾人,為了防止還殘留有毒氣體,現在已經封鎖事故現場。
外麵的暴雨沒有停,台風天不來了,但學校也沒有臨時收回放假通知。
月銀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和沈小弟一起喝著酸奶看電視播報這次天然氣泄露的新聞。
沈小弟正在看電視,慶幸地說:“姐,幸好你昨天沒去那麼遠的地方。”
月銀瞅了眼電視,拿起桌上的薯片:“我去了啊。”
沈小弟剛放下的心迅速提起,倒抽一口氣。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月銀自豪挺胸:“這些人還是我救的呢。”
沈小弟沉默小會兒,確定道:“姐,你是有點神經病在身上的。”
月銀忙著打遊戲,懶得跟他計較。她說:“你根本不知道你麵前的姐姐是多麼偉大的存在!”
就在這時,門鈴敲響。
江宿流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對保姆說:“我找月銀。”
看見沙發上笑著的少女那一刻,江宿流的呼吸都停滯了。
昨夜的夢浮現,他無數次懷疑是不是一場夢。
月銀扭頭看見他,揮揮手:“江宿流,你來啦?”
據她所知人類是很脆弱的。江宿流死裡逃生,今天居然沒在家休息補充精神。
不過月銀不會問江宿流為什麼不休息,反正她又不關心。
神會關心蟲子,在意蟲子的生死嗎?
不會,她隻會關心這隻蟲子好不好用。
江宿流找了個借口支走沈小弟,見到月銀,他便說:“昨天相關部門讓所有人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那份協議能修改記憶,今天新聞和當事人都對外宣稱是天然氣泄露意外事故。”
當然,少數人意誌堅定,簽署遺忘協議後也不會忘記發生的事。但那些聲音太小,在互聯網上並不會掀起太大波瀾。
月銀目不轉睛盯著手機遊戲界麵,點點頭,這個她昨天就猜到了。
就在江宿流準備開口時,她忽然捶桌道:“欺人太甚!”
江宿流挑眉,便聽見月銀開著語音激情道:“你憑什麼罵我菜?我每天寫作業已經很痛苦了,你為什麼不讓我玩遊戲?”
“我送八個人頭就說明我在演嗎?馬超送六個頭你為什麼不罵他?”
江宿流一口水沒喝進去,差點當場嗆住。
他隨意睨了眼對方屏幕,瞧見上麵鮮豔的0/9戰績,一時間無語凝噎。
沈小弟不知何時偷偷溜了過來,見此忍不住撇撇嘴。
他就知道,他姐打遊戲比他都菜,是個垃圾廢物。幸好他上次拒絕和她一起打排位,不然又得掉星。
月銀在隊友一片‘小學生不許打遊戲’的罵聲中,憤怒地退出遊戲。
她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哇現在的人類好沒素質,打遊戲菜居然都要被罵!作為一名關心宇宙熱愛和平的邪神,我對這個世界很絕望很痛心!”
江宿流:……
這就是他未來要信仰的神明嗎?